罗布又暗忖,说起来……这赫萍虽是侧近之人,姿色却是平平。
小国主既然开了这个口子,又得了这张如意榻,接下来须得替他好好物色几个绝色女子才是。
嗯,得在刃族里选。
对!就先在棘岩城里找几个!神不知鬼不觉地把事儿办了,回头珲英想寻我晦气也是晚了。
哈哈哈哈。
罗布眯眼瞧着夜色弥漫,正是良宵时分,想到有些事挖空心思难如意,得来全不费工夫,顿时觉得心情大好。
赫萍走进库房,发现苏佑正怔怔地站在一张奇怪的榻前。
苏佑见她进来,轻轻“嘘”了一声,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又朝榻侧藏着的那三个人招了招手。
赫萍不明就里,也转来榻侧,骤然瞧见里侧还藏着人,若不是苏佑先打了手势,几乎惊得要叫出声来。
这间库房比起先前的字画库要大了不少,苏佑示意所有人先移到库房深处,远离库门。
赫萍见那两个老人一脸的汗水,神色不安,分明是受了惊吓,有些不忍,她见这库房中除了奇怪的卧榻,还有些桌椅家具,便寻了两张椅子,扶着老人先坐下。
苏佑刚要询问那瘦削之人缘由,那人已跪在地上行了一礼,道:“小人拜见大鄂浑。”
此言一出,惊得两个刚坐下的老人又站起来扑通一声跪在地上也跟着磕头。
苏佑示意赫萍先扶起莫氏二老,转头奇道:“你识得我?”
那人微微一笑,道:“小人在太液城中便有幸见过大鄂浑的尊颜了。”
苏佑越发惊奇,问道:“你到底是谁?怎么会在这里。”
“大鄂浑可还记得初到太液城时遇到过毛贼?其中有个叫赵二的取了大鄂浑交给他的半截箭头来伊穆兰商馆。”
“记得,那毛贼的首领说是与商馆的郝师爷相熟……”
“小人正是伊穆兰商馆的师爷,姓郝。”
“你就是郝师爷?!”苏佑脑中往事似历历在目,不由退了一步,细细再看眼前的这一人,看了一会儿方说道:“原来你就是老杨的舅舅……”
他自然知道所谓的老杨、所谓的舅舅,都不过是骗人的说辞,温兰年过七十,眼前之人虽不年轻也只有四五十岁,反过来喊温兰舅舅还差不多。
只是很早就听说了的这么个人,却从未谋面,更未料到会在这样的场合这样的时机遇上,实在令人匪夷所思。
“到底是什么缘由你会躲在这里,这两位老人又是谁?你且一一说来。”
郝师爷叹了口气,当下把两位老人的身份与莫大虬的处境略略地说了一遍。
说起来这世上的事总是出人意料,不管如何事先计划,有时总似是有神明在暗中作弄,使得阴差阳错,节外生了枝。
郝师爷本来按着巡逻的兵士所说的路线朝城东赶路,不料到了东城门时,发现大门早已关了。
原来金刃王罗布在入城之前便已传了令,只要苏佑的车驾一到,立刻将东西城门都紧闭,以防生出什么变数。
罗布这么担心是有他的理由的。
苏佑虽然年纪虽轻,小脑袋瓜子却鬼得很,其身份又是国主。倘若呆在棘岩城中忽然一个不如意,跨上那匹小乌云狮,那自己可说什么都追不上,所以索性关了城门,不怕你插翅飞出去。
可这么一关城门,真是苦了郝师爷。
任由他拿出千户的令牌,又说是奉了金刃王的命,守城门的兵士只冷冷的一句:“金刃王有令,大鄂浑在城中之时,任何人不得出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