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知道,我只知道,她已经派人来拿我了,你瞧。”
说着,苏晓尘朝远处一指。
朱芷潋顺着看去,果然有一队人马奔来。为首的一名女将白马银袍,威风凛凛,正是柳明嫣。她口中大喊:
“殿下使的好手段!让我东西南北都扑了空,但这次我可不会再让殿下跑了。”
朱芷潋见柳明嫣来势汹汹,顿时心虚起来,急得叫唤道:“大苏,她哪里是来拿你的,分明是来拿我的。”
苏晓尘淡淡地哦了一声。
“大苏?为何你一点都不急?”
“她既然是来拿你的,我为何要急?”
“她拿我去见了母皇,我便此生都出不了太液城,再也见不到你了呀。”
“哦。”
“大苏!”朱芷潋忍不住又气又怒,怎么一些日子不见,这人变得如此寡情,当下忍不住朝苏晓尘一脚踹了过去。
不料苏晓尘被她一踹,竟立刻如同折了一般,拦腰断成两截,下身瘫在地上,上身还立在地上微笑。
朱芷潋骇得连退三步,苏晓尘边笑边往脸上一揭,露出一张小小的脸。
“银姐……”
“小丫头,若不是我用易容术,还真没这么轻松就能抓住你?”银花诡笑道。
朱芷潋惊魂未定,身后已被赶来的柳明嫣一把擒住。
“这下可抓住了,有了这小妮子再加上之前抓住的明皇,拿去献给伊穆兰,定能换来不少封赏!”柳明嫣一阵娇笑。
“你们把我母皇怎样了?”
“你猜。”银花依然在诡笑。
“母亲!母亲!”朱芷潋拼命挣扎,却浑身都被箍得动弹不得。
“救我,救我!”
“哈哈哈,还有谁能救你?”
朱芷潋觉得身上阵阵湿冷,心如死灰。
试问,这世间还有谁能帮自己?
她拼尽全身力气地一声大喊:“秋月!救我!”
蛇形舰的船舱深处,鹫尾默默地站在客室的门口。
忽然撕心裂肺的一声呼喊传来,紧接着是秋月声音响起。
“殿下,秋月在这里,秋月就在这里!”
朱芷潋的高呼声与秋月的回应声交替入耳,势渐入微,随后变成了抽泣与低语,两人似乎靠得很近,以至于门口的鹫尾已听不清他们在说什么。
身为雾隐流中的顶尖高手,常年的训练早就了她冷澈的性子,然而此刻她却心生迷茫。她觉得扶着墙壁的左手颤抖不已,却不知道自己为何还要强撑在门外听着舱内两人的私语。
“母皇病重……回宫……必须……”朱芷潋的只字片语传来,伴随着难以压抑的哭泣。
接着是秋月实一句回答:“我一定会亲自护送殿下回到太液城!”
鹫尾忽然觉得自己的心如入冰窟。
他出言许诺,便覆水难收。
莫非真的再没有什么可以阻拦他的了么?
一声叹息之后,房门外已没了人,之留下一阵淡淡的胭脂香。
家老秋月宗直依然端坐在离舱门不远的甲板上。
他是秋月氏的家老,地位尊崇。但首先他是族叔,族人的安危存亡是他心中最为挂碍之事。
自古英雄难过美人关,秋月实虽然成熟稳重,堪当一族之长的重任,但谁又能抵挡得住青春年少时的情关懵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