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以为他是装做君子,不信,可几次三番试探,都被他躲开了。
结果让她不得不信,这世上还真有如此纯洁的男人。
真是个呆头鹅…
人很多,她就这么躲在他身后,看着他那瘦弱的身板,为她隔离人群。
她突然有了种安全感。
后来,尚书府的下人找到了她,她跟他告别了,临走之前他支吾着,红着脸问她的名字。
她笑了笑,说:“下次见到你,在告诉你!”
“啊?我我们还能见见面么…”
她点了点头,跟着下人离开了。
诗文会开始,她又看到了他,这次他站在高台上,做着惊才绝绝的诗句,把一个个对手打败,脸上散发着自信,这是他第二面。
与他呆头鹅不符合的自信。
她怕他看到她,下意识的朝后躲,后来百姓要灵儿上高台,她没办法便起身帮灵儿解围,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看到她。
她不想让他知道她是尚书之女。
第一天结束后,第二天她也去了诗文会,想着与他再次相遇。
可人实在太多了,她找了半天,也没找到他。
便想着去广场看看,站在高处去找他。
许是老天都有意撮合他俩,她无意间往旁边一撇,看到了他,他正坐在茶棚下喝着茶水。
她心里浮现惊喜,挤过人群,走到他面前,装作巧遇:“季舒?是你啊,好巧!”
“姑姑姑娘,是你啊,你怎么又又一个人出来了?”
“我跟家人走散了…”
“这这样啊,要不然我送姑娘回去吧…”他红着脸,不敢看她。
“哟,才见过两面,你就要送我回家,登徒子!”她故意打趣他。
他却急了,连忙摆着手解释,“没没有,姑姑姑娘误会我了,我不是那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
“我我我…”他急得脸通红,抓耳挠腮,我了半天,也没我出个所以然。
“噗…真是个呆头鹅,逗你玩呢,走吧送我回家…”
他抓了抓后脑勺,冲她傻呵呵一笑:“姑姑姑娘没生气就好……”
说完抬手,“姑娘,你你拉着我袖子…”
她有些无奈,照做。
他还是跟那天一样,为她隔离人群。
她没有回家,带他来到了一所幽静的湖边。
“姑姑姑姑娘,你你是说要回家么…”
“我不想回去了,陪我聊会天吧。”她说完,坐在了草地上,拍了派旁边的空地,示意他坐下。
他红了红脸,坐了下来,只不过离她隔了好远。
不知为何,他俩就这么静静的坐着,她也感觉到很开心。
“昨天我看到你了,你做的诗很精彩。”
“嘿嘿…嘿…”他傻呵呵一笑,抓了抓后脑勺,跟昨天自信的的模样,判若两人。
“我我我也看到姑娘了,没没想到姑娘是尚书之女,是是才女凌菲妍,我我之前听过你的,你的诗,很让人惊艳…”
原来他看到她了,可貌似不介意她是尚书之女,她松了口气。
书生骨子里都傲气,她怕他知道了,便会远离她。
幸好,他没有。
那天他俩在湖边坐了很久,聊了很多,从诗词歌赋到八卦,众众,只到天黑才离去。
她与他在一起,总会时间过的好快,虽然他说话一直结结巴巴…
那天得知,他在私塾教书,是名先生。
第三天估摸着私塾结束的时间,便在他私塾旁边的小道上晃悠。
看到他,依旧装作巧遇:“哟,好巧啊!”
他看到她貌似很开心,小跑到他身边,“姑姑娘,好巧啊!”
第三天见到她,他结巴好了很多。
那天下午他们去了茶楼,听着说书,吃着瓜子,聊着天,依旧很开心。
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第…
接下来的七天,她总会到私塾旁边的小道晃悠,然后装作偶遇。
可她却不知道,他休息的时候,每天下午也会到私塾,只因想听到她那句:“哟,好巧。”
下午时分与他呆在一起,那几天他们去爬了山,游了湖,每天都过得很开心知足。
他的结巴貌似全好了。
某天下午她刚想出门,爹爹说有人来提亲,让她见见。
她不想,因为她想见他。
可拗不过爹爹,只好见了。
她应付完,已经是一个时辰后了,她跑到私塾旁,那个呆头鹅正坐在旁边的石头上等着她。
见她来了,他脸上浮现喜悦,小跑到她身边,抓了抓后脑勺:“好巧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