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限宫这里较为安静,除了碧连舒自己带过来的良辰和宝儿,都没有下人照顾日常。良辰跟着碧连舒,宝儿就是跟着阿夏带孩子。好在阿夏天生就是辛苦命,喜欢亲力亲为、自食其力,甚至宝宝吃的米糊,阿夏都要亲自来煮,亲自来喂。
宝儿经常只能在一边看着:“少夫主很熟手。但是,我听大小姐说,少夫主也是大家公子出身……”大家公子应该就是什么都不用做,什么都不会做。
阿夏看着慢火:“嗯,以前住在四合院,我都是自己煮的。”
宝儿天性喜欢讨好主子,也表现得对四合院的事很感兴趣。
阿夏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聊以解闷。
没有人责备阿夏多嘴,倒是有不相干的人有意见。
那个人居然是殷桃花。
殷桃花偶然会看望阿夏和宝宝,每次都是给阿夏捎来东西。
东西都是秦云筝送的。
一会儿是淮阳的丝质品做成的孩子的口水帕,一会儿是化州鹿角老店宝宝洗澡用的一级香粉,一会儿又是南海出产宝宝喜欢的零吃……
阿夏一直捉摸不透:“哥哥他人究竟在哪里?”
殷桃花一双浓色的美目流动着缓缓的暖意,总给人有种遥远不可触摸的感觉。她说:“云筝就在山下。如果你想见他要出无限宫。”
阿夏非常想见哥哥,但是却不敢走下无限宫。
出无限宫,等于要他的命。
阿夏知道,无限宫的人,每个月都会下山几天购买生活必需品。他们走的路就是天堑,也正是碧连舒他们上山的路。
阿夏对那个“一线天”心有余惊。
阿夏不敢下山,宝儿每个月都会下山,顺便给阿夏买东西。
那天,阿夏正给宝儿写购物清单,殷桃花就悠然进来了。
“少夫主,如果没有其他吩咐的话,宝儿就下山去了。”宝儿慌慌张张就收拾东西,低着头,退了出去。
殷桃花留意了。
阿夏请殷桃花坐下,倒茶,才问:“哥哥有什么话?”
秦云筝很唠叨,阿夏很苦逼。
“无话。”
殷桃花从包里面掏出一方丝绢。
丝绢里面包着一封信。
阿夏看到信封上面那几个熟悉的字,异常激动,立刻拆开:“阿夏,安好。听大少爷说父子平安,爹甚为安慰。可惜爹不能亲自去看好外孙。爹这一身的病痛拖累了你。从小到大,你都是那么乖,好在上天对你也不薄,幸得好归宿。不知不觉,阿夏也为人父,爹感老矣。还有,爹甚好,能吃,经常在外走动。日前,爹上山求得平安符,给爹的外孙,给你,给舒大小姐。照顾好孩子,照顾好自己,好好伺候舒大小姐,勿念云云。”
阿夏倒出信封里面,果然有三道黄色的道符。这种折角分明的道符,是淮阳的山外门寺的平安符。每次只能求取一道,唯有亲自行走方为诚心。山门的悠长石阶有一千多级,他那个身体虚弱的爹怎么能一步一步走上去呢?
而且还是走三次。
有没有人陪着他去?
如果摔倒了怎么办?
阿夏看着就温湿的眼泪盈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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