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怎么会不知道呢?”
“不知道就是不知道。我爹说,她爹是坏蛋,生了碧连舒就把她扔下。有爹生等于没有爹生……她武功好有什么用,她读书好有什么用,她还不知道自己爹是谁呢……我爹虽然经常骂我,不过他还是向着我的,每次娘打我,他都护着,又把好吃的都留给我……今晚我爹做了鱼羹,可好吃,你们要不要过来吃啊?”
“好好!!”
……
碧连舒好想冲出去,告诉她们,她怎么不知道她爹是谁呢!
她是知道的!
她每年都会去见她爹的,而且她爹就是——
“你这个是什么花,很漂亮啊!我家里很多花,我娘有个大花圃,不过就是没有见过这种。”突然后面有人说话,浓浓的软语,仿佛落到雪地上的小鸟。
碧连舒回头看。
一个比她还小的小男孩。
一双伶俐的大眼睛,透出水光,藏蓝色,底下是柔和的清澈。
男孩的脸蛋鼓鼓的,像个小包子。
衣服穿得鼓鼓的。
两只露出来的小手鼓鼓的,红红的,好像是冻着了。
可是,这样的三月,哪里会长冻疮的?
碧连舒抿着小嘴巴,不说话。
以前只要她不说话,人家自然无趣走开。
但是这个全身都是鼓着的小男孩却蹲了下来,圆得像个皮球,红红的手指小心摸着花蕾:“开出来应该是红色,为什么是白色的?”
那是红萼白茶花。
碧连舒很想打他的手。
红萼白茶花是某位门派掌门送给她娘的,新年贺礼,不过她娘不喜欢花,早早就丢在一边,她把花捡了起来,养活了。
那个小男孩点着自己的嘴唇,说着:“我爹爹说,能把花养好的人,是好人。”小男孩笑了一下,眼睛水灵灵的,滑溜溜的包子脸也仿佛红了三分,“我爹爹还说,花是没有嘴巴,所以不会说话,不会告诉人家自己痛不痛。很细心的人才懂得花,知道花痛不痛。我爹爹说花儿喜欢的人,都是好人!”
不知道是哪里的谬论,碧连舒不理。
“你叫什么名字啊,还有这里怎么走出去啊?”
原来是个迷路的小羔羊。
小羔羊自言自语唠叨了半天,突然听见了什么,腾地站了起来:“我爹爹找到我了!”
“……”
那个小男孩走开两步,又回来:“on_no,哦,你还没有告诉我,这个叫做什么花?”
“白茶花。”
碧连舒低着声音,终于被逼说出第一句话。
不知道听见还是没有听见,那个小男孩扑哧扑哧就跑了。
碧连舒看着他冲入一个男人的怀抱里面。
“你再乱走,我叫你娘打你!”
“on_no~。”
“还傻笑?你怎么就会傻笑呢?我怎么生了那么傻的儿子!不懂得路就要问人家啊!”那个男人明显是溺爱多于要生气,“大家都回去,把你留在碧落山庄给人家扫地!阿夏,走啦!”
“爹,我回去给你扫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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