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金国辽东发生叛乱,金国皇帝下旨出兵讨伐。完颜润率本部兵马随军出征。
完颜润老当益壮,身先士卒,两军阵前,第一个挺马出战。只见他大刀抡起,风风呼呼,越战越勇,不几回合便将敌将斩于马下。
完颜润一眼就相中敌将那匹白马,那马一身雪白无暇,四肢粗健,高大威猛,行如疾风,真是一匹难得的好马。他不顾危险,抢入敌营,将那匹受惊的马儿,硬拉了回来。
军营中,完颜润看着那匹白马欢喜地不得了,赞不绝口。手下众将也随声附和。
完颜润翻身上马,拍马而行,在军营里兜圈子。他越骑越高兴,高兴得嘴都合不拢了,越骑越放纵,马如流云,疾如飞箭。
突然,那马儿一声嘶鸣,犹如晴天霹雳一般,紧接着立刻止步,前蹄高高扬起,欲要飞跃上天,完颜润一个不小心,握缰不住,闪下马来。
完颜润年事已高,他这一摔可不得了,当时便动弹不得了。众将七手八脚把他抬回帐中,又请军医救治。因他伤势严重,大帅回禀皇上,皇上开恩,准他回京养伤。一路上颠簸,病势越发严重。
回到王府,一晃过了两个月,他的伤势没有一点好转,而且身体一日不如一日。
完颜润感到大限将至,这一日将三个女儿见到身边,将后事交代已毕,又对芳心道:“父王从来没有求你什么,这一次,你一定要答应我。”
完颜芳心道:“父王请讲,女儿答应就是。”
完颜润道:“父王只想见外孙一面。”
完颜芳心道:“女儿立刻找他来见你。”
过了一会儿,完颜青来到床边,喊了一声“外公”。
完颜润睁眼一瞧,先喜后悲,怒道:“他不是我外孙,我不要见他。”
完颜芳心道:“他就是你的外孙。你们有几年不见了,父王怕是忘了他的样子。”
完颜润道:“我记得他的左眼下有一小块疤,如果不仔细看,根本看不见。他左眼下没有疤,他不是云儿。”
完颜芳心道:“他就是云儿,父王记错了。”
乌梅郡主看不下去了道:“父王说得没错,他根本就不是云儿。”
完颜润道:“芳心,你还有什么话说?我要见云儿,我只见一面就好。”
完颜芳心一听便落下了脸,她心若冰石,毫不为其所动。
乌梅郡主悲泣道:“芳心,你为什么不答应父王?就这么一个小小要求,你为什么不答应父王?你要把父王活活气死是不是?”
完颜芳心不情愿,又无奈道:“我去找他来就是了。”
一晃又过了半月,完颜润伤势更加严重,躺在床上奄奄一息。他拉住乌梅郡主的手道:“你们一定要善待云儿,不论他变成什么样子,他都是我完颜润的外孙。”
乌梅郡主道:“父王,你放心,女儿一定听您的话,一定善待云儿。”
完颜润微笑了,又道:“芳心回来没有?”
乌梅郡主道:“还没有。”
完颜润道:“父王怕是见不到云儿了。”
乌梅郡主道:“不会的,父王一定能如愿以偿。”
这时候,芳心走了进来,冷冷道:“他不想见您。”
完颜润道:“云儿为什么不肯见我?就算他不肯见我,也是因为你,你为什么不能对他好点儿,他可是你的亲生儿子。我送给他两样东西,一件是宝剑,一件是战袍,这两件东西你都收到自己囊中,这件事你怎么说?那是我送给他的东西,你为什么不给他。你怎么这么狠心?你简直是个畜生!我没你这个女儿!”
完颜润越说越气,咳了两声,咳出一滩血。
完颜芳心道:“我没有这个儿子。”
完颜润道:“他永远都是我的外孙。现在,我很后悔当初为什么认你,我宁愿认云儿也不认你。”他越说越怒。
完颜芳心道:“从小到大,你是怎么对我的?你有没有一天对我好?我娘等了你几十年,这几十年里,你有没有去看她一眼?她死了,你有没有去拜祭她一次?”
完颜润呆了一会儿,又道:“事到如今,我只能说出事情的真相了。其实,我根本不是你父亲,你的父亲在很多年前就去世了。他临终时拜托我,假如他的女儿来找他,就让我代他来认你。你知道每年仲夏我为什么都要来凤鸣山庄吗?”我怕你再做错事,我对不起你的父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