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云道:“我死也不会跟你走!”
冬雪道:“走与不走,就由不得你了。”话毕,她身形一晃,右掌闪电击出,青青闪避不过肩上着了一掌,身子一歪,登时昏厥过去。
江云扶着青青心急如焚,大声呼喊她,而青青却如同睡着一般并没有醒来。
冬雪道:“别担心,她只是昏了过去,一会儿便会醒来。”
江云道:“谁信你的鬼话!你打死了青青,我要为她报仇!”他慢慢放下青青,手把折扇,满脸仇恨地朝美艳女人劈头盖脸地打去。冬雪一闪避开了,江云一阵乱打竟不能伤着她半分。
冬雪嗤之以鼻道:“就你这点微末功夫还敢跟本尊动手,真是自找苦吃!”她对江云地进攻全然不放在眼里,扇子来时,她只需身形一动,便轻易躲了过去。她觉得跟他动手好似跟小孩玩耍一般轻易自如。不过,她并不想跟他在这儿一直纠缠下去,她身形一动,如法炮制,也一掌击在他的肩上,将他打昏。
冬雪道:“都愣着干嘛?把这位公子给我抬上车去。”
冬雪从身上拿出一个小瓶,倒出一粒红色药丸,来到青青身旁,俯身给她喂下。又对茶铺掌柜道:“今天这事,你若敢透露出半句,就准备让人给你收尸吧。”
此时阴凉落下,路上行人渐多,马车卷起一团尘土,快速向北而去。
江云醒来时见自己躺在一张豪华的大床上,透过床纱隐约看见床前站立着两个拿剑少女。她欲起身才发现双手被缚在床头。他头还有些痛,脑子一片空白,对先前发生的事记不起半点。
少顷,只听门外有女子道:”卫主到!”紧接着有人步伐轻盈地走进屋来,来到床边对一个少女问道:“他醒了吗?”
那少女答道:“刚刚醒来。”那女人“嗯”了一声,伸手撩开床纱,半截身子探了进去。
江云一看是个三十来岁的美艳女子,问道:“你是谁?我怎么会在这里?”
那女人道:“我是你夫人啊!这里是咱们的家。”
江云道:“我怎么什么都记不起来?”
那女人道:“你中了毒,失了记忆。”
江云又问道:“为什么要把我绑起来?”
那女人道:“昨天晚上咱们玩游戏,不是你让我绑的吗?昨晚你好坏!”
江云道:“我想下去走走,把绳子给我解开。”
那女人道:“你身子骨弱,不要走太远。”她说着将床头缚住他双手的白布条解开。
江云坐起身,舒松了一下双臂,而后下了床径直走出房间。那女人紧跟在后。门外是个不大的院子,院子里种植了许多奇花异草,芬芳阵阵,蜂飞蝶舞。
江云道:“这里真好!这里是哪里?“
冬雪道:“这里是凤鸣山庄寒冰宫。”
江云想了想道:“我什么都不记着了。这里是咱们的家吗?”
冬雪道:“当然了。这么多人,你一个也不认得了吗?”
院子两旁走廊里,一字排开站着十几名戎装少女,她们一个个玉面如雪,目光冷淡。她们虽然年轻但美貌却不及那女人的万分之一。江云往走廊里走,却被为首一名少女拔剑拦住。那女人使了一个眼色,那少女便立刻退了下去。江云没有继续往前走,转身又回到房间。
他呆坐了一会儿,忽然脑海清明起来,记起先前发生的事。他记得眼前这个女人叫冬雪,是乌梅郡主的手下,还想起青青被这女人打了一掌,昏了过去,生死未卜。想起这些,他心中生恨,脸色一变道:“你骗我!我已经想起来了你是谁。你是冬雪,青青就是你打死的。“
冬雪一惊道:“是谁给他服下解药?胡菲菲是不是你?”
一名少女一惊,立刻跪下道:“奴婢不敢!”
冬雪又问:“上官微,是不是你?”
另一名少女道:“是秀秀给他喂得解药。”
冬雪叹了一口气道:“算了,都起来吧。”
冬雪又对江云道:“你的心肝宝贝好得很,不会有事的。”
江云道:“谁信你?你打死了青青,我要为她报仇。”话落冲上前,握拳欲打,他只觉得浑身软弱无力,连手臂都抬不起来。
冬雪道:“省省你的力气吧!没有我的另一半解药,你还是废人一个。”她走到江云身边在他脸上抚了一下道:“这么标致的男子,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是我的。”
江云骂道:“不知羞耻!”
冬雪道:“我就不信,天下还有不吃腥的猫?别装蒜了,到时候你倒还猴急呢。”
江云道:“我才不会呢!”
冬雪道:“你们男人三妻四妾,见了漂亮女人就想上,反过来,女人为何不可以?你们男人喜欢玩弄女人,我倒要男人尝尝被女人玩弄的滋味。”
江云道:”天下男人并非都是贪花好色之徒,也有一夫一妻恩恩爱爱白头偕老的。”
冬雪道:“放屁!天下男人都一样,好色无情。”她好像忽然回想起什么往事,神情黯淡,渐渐地双眉皱起,眉宇间现出一丝丝仇怨愤怒的神色来。过了片刻又幽幽地说道:“旧事不提了。”“今朝有酒今朝醉!”她苦笑一声,神情略显痛苦,忽地又一厉,看了江云一眼,脸色又渐渐转悦,温柔道,“你养足精神,晚上我再来会你。”她秋波荡漾,顾盼流情。
青青在昏迷中还不停叫着“云儿”。慕容夫人坐在床边守候。江夫人站住一旁抹眼泪。慕容树在房间里来回踱着步子。两个孩子,一个昏迷不醒,一个下落不明,实在让他们心急如焚。
慕容夫人道:“解药都喂下半个时辰了,青青怎么还不醒来?都几天了?”
慕容树停下脚步气急败坏道:“你问我,我怎么知道?”
他一向性情温和,以往无论遇到天大的事也从不乱发脾气,这一次他也不知怎么了,这样大的火气。一顿,他又觉过分了,缓了缓态度,道:“青青不会有事的。“他走出房间,来到院子里,忧烦地出了一口气。他现在开始恨自己以前对女儿太过放纵,否则也不会出这种事。他担心青青,更担心云儿,生怕云儿有个好歹,那么他该怎么向他九泉下的父亲交代。
在慕容树思绪万千的时候,打探消息的家丁回来了。他迎上前,迫不及待地问道:“都打探清楚了吗?“
家丁拭了一把汗道:“都打探清楚了。打昏大娘,劫走江公子的是一个三十来岁的女人,一身白衣,像个大家贵妇。她的手下也穿白衣,手中兵刃是一把弯刀。以小人拙见,她们不像中原剑客。她们乘着马车投东去了:”
慕容树思索了一下,心道:“看这几个人打扮,所用兵刃,倒像乌梅郡主手下。难道这个女人就是寒冰冬雪?”他对家丁道:“快快备马。”
慕容树转身又奔回房间对慕容夫人、江夫人道:“已经知道抓云儿的人是什么人了,我现在就去见芳心。”话落,大步奔出。门外马已备好,慕容树接过马鞭,翻身上马,催马扬鞭,疾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