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面,就是自发来到现场欢迎的当地老百姓。领导走过去,也一一一跟他们握手,并不时地问着:
“你们好呀,今年多大年纪了。身体还好吗?”
“好好好,谢谢领导关心!”
“今年的收成怎么样呀?家里有饭吃吗?”
“有,谢谢领导的关心。”
“你好,大哥,今年有七十了吧?家里有几头猪几头牛呀?”
“啊啊啊!今年七十六了,谢谢领导关心,家里有三头猪,两头牛。”
大家不敢相信,作为中央领导,还能知道百姓家这些事情,而且问得这么的详细。都对领导从心底由衷的钦佩,又感觉到特别的亲切。
领导们一边问着,一边跟所有的老百姓握手,一边向前走着,后面的队伍也慢慢地跟了上来。女演员们仍然手捧牛角,一路唱着本民族的歌;腰鼓队、芦笙队、小孩等,都在跟着领导缓缓向前。
领导在县革委王书记的陪同下,走过人群,放眼四周,青青的田野,青青的山峦。
他手搭凉棚向四周看去。
“你们这边的山就是好呀,比北方好多了,空气清新,林木青翠,一尘不染,连这一片片稻田都那么干净。哎呀,想起战争年代,到处战火纷飞,硝烟弥漫;再想起现在我们祖国的大好河山,这种幸福感,没有经过那段战火,再看到如此美丽的田园山色,是感受不到的。等有一天我老了,放下工作,像陶渊明一样住在这样的田园里,那才是最幸福的晚年呀!”
“祝福领导永远身体健康,我们随时欢迎领导到我们这里来。”
“哎呀,我到是想呀,可是,谁又能知道,我多久才能又回到这美丽的田地间!”
走过前面,和公路并行的是一条小小的河流,河水清清,有两个大妈正在河边浣洗着。旁边一架水车,不紧不慢地在那里转着,几只白鸭悠闲地游着,时不时把好看的嘴壳插进清清的水里,连它们那在水里划着的金黄的脚都看得一清二楚。
从公路到小河边,有一排围着菜园子的小栅栏,领导就要朝着下面走去。
“领导,那路滑,你就别下去了。”
“这有什么呀,以前战争年代,比这更难的路我都走过了,这点算什么。”
说着,领导手扶着木栅栏,敏捷地朝着小河边下去。下面的两位大妈,本想伸出手来扶这位‘老人’。可是他早已经下到了小河边。
“两位妹子,你们在洗些什么呢?”
“嗳,没洗什么,就一些小孩的脏衣服,这乡下的小孩,一天一个脏的,天天洗都洗不完。”
“哎呀,妹子,有小孩脏才好呢,哪个小孩不跳不脏的。如果有一天,小孩不跳不脏了,怕也要吓着你们家长了!”
“也是,只有生病了,小孩才不跳不脏,那也真是要把大人吓得半死了。”
“嗳,把你们手中的棒槌给我试试,看我还会不会洗?”
一个大妈不好意思地把手中的棒槌递到了这位和蔼然可亲的老人手里。
领导提提自己的裤子,就在河边的大石板上蹲了下来,左手把大妈放在石板上的衣服放到水里搅了几下,再提起来放在石板上,右手提着棒槌有节奏的在衣服上捶起来,既熟练又自然。
重复了好几遍,他才从石头上站起来。
“哎呀,老了,这腰不行了。你们自己来吧。”
“哎呀,大叔,听说你是中央的大领导,你还会洗衣服呀!”
“哈哈,什么领导,我小时候,就住在这样一个有一条小河的小村庄里,也经常和奶奶到河边去洗衣服洗菜的。后来,打仗了,就出来了,唉!这都有几十年没有回去了。我的奶奶也在我走后不几年就走了。”
领导捶捶自己的腰,又在小河边蹲了下来,把手伸到小河里,轻轻地在河水里荡漾着。然后,掬起一抔水来,放进了自己的嘴里。
“领导,这河里的水不能喝的。”
两位大妈想阻止,可是,领导早把水吞进了喉里,还津津有味地咂着嘴。
“这么好的河水,为什么不能喝?”
“这、这不是脏吗?我们还在这洗衣服,那对面的还有鸭子在游呢!”
“呵呵,你们说的是这个呀,你们刚才洗衣服的水,不是早就已经流走了吗?至于鸭子,我们还吃它的肉呢,不脏。”
说着,旁边的两大妈也跟着笑了起来。
“好吧,你们忙吧,我也要走了,有时间真想在这些地方多呆一会,我总觉得这里和我的家乡有些相像,一看到这里,就有一种亲切感。”
“领导大伯,你要愿意,就在我们这留下来呗。随便你想住多久就住多久。我们热烈欢迎。”
“哎呀,大妹子,我倒是想呀,可是还有好多的工作呀!”
这时,小河岸上的人们都跟了过来,什么腰鼓、芦笙、歌曲都停了下来,静静地看着领导在跟老百姓亲切交谈。
领导爬到了路边,对县革委的王书记说:
“这距离你们县城还有多远?”
“啊,领导,不远,也就二十几公里吧。”
“啊,那好,也不急,我们再在周围转转。”
领导说是要转转,其他也只得再转转。
“其他的人也不用老跟着了,没事的人就先回去吧。”领导向大家挥手,示意大家不用跟着他。
这倒是给了仰亚他们一个方便。
确实,走在田垦上,还用得着这些表演迎宾队吗?
这样,王书记安排所有的表演队提前回了县里。当然,也顺便嘱咐他们做好下一站的准备。
领导倒背着双手,在王书记等人的陪同下,就沿着小河,慢慢地在田间走着。
时儿弯下腰,理理开始弯腰的谷穗,时儿伸伸手,摸摸玉米头上红红的胡须。
“嗯!稻子开始弯腰了,田里的水应该放走了,要不就赶不上种植冬小麦了。嗳,你们这,冬天应该是可以种植一季小麦的哈?”
“是的,领导,我们这春天种植一季水稻,叫大季,冬天可以再种植一季小麦、油菜,叫小季,不过,他们这些田,是不用来种植小麦、油菜的。”
“不种小麦、油菜,那种什么?”
“他们这叫做过冬田,田里的水是不用放干的,他这稻田里面还放有鱼,水稻收割后,每个大队或者小队,都会留下一小部分水田来,把其他地方养的鱼放回到这里来,有些留着,特别是春节,队上就会抓些鱼来,分给大家过年吃,一部分也可以卖出去。收入也不比种植冬小麦、油菜差。其他的稻田是要放干水种植小季的。”
“嗯!那这种做法也不错哈,不但保证了收入,还能保证有鱼吃,嗯嗯嗯,不论怎么经营,能让老百姓吃饱穿暧就行。现在都社会主义了,老百姓还吃不饱穿不暧,那就是我们这些领导的责任了。”
领导又沿着田间地头转了一圈,碰到在地里干活的老百姓,又蹲下来,跟他们聊上几句,或者是陪着他们来一袋烟锅,了解下目前他们的生活状况。
这样,足足转了有一个多小时,才又回到刚才的河边。
上了车,徐徐朝着县城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