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回到学校后的第三天,仰亚终于鼓起勇气,走进了他们学校隔壁的那个革命宣传队的大门。
那是他向往了好久的地方。
好多时候,他都从教室里的窗户里看到,这边院子里那些和他差不多大的男孩女孩,有的在练功,有的在跳舞,有的在唱歌,还有的在吹、拉那些连他也叫不出名字的乐器。
“大叔,我想参加你们的宣传队,行吗?”
一个高瘦却很有气质的中年人(其实就是现在的陈团长)把仰亚领进了他的办公室,给仰亚到了杯水,然后,在那把开始脱皮的木椅上坐下来。开始从上到下,又从上到下的打量起仰亚来。
“小伙子,你好像就是隔壁学校的学生吧?”
仰亚点了点头。
“今年上初中几年级了?”
“初三。”
“啊,这不,再有几个月就要中考了,好好学习,再过几年,考个学校,去吃国家粮不好吗?”
“叔,我不想上学了。”
“啊?不想上学了?可是,在校学生,我们可不敢收呢,要不,你等中考过后再来?”
“不能现在就收我吗?”
“你要来我们这,你跟你们老师说过吗?你跟你家里的阿爸阿妈说过吗?他们都答应你不读书而来这里吗?”
“------”仰亚回答不上来。
团长大叔又围着仰亚前前后后看了好几遍,然后才在凳子上又坐下来,说:
“小子,其实,你的条件,倒是挺适合我们这一行的。你看这身高,这模样,都挺好的。”
“大叔,那就是,你要我了?”仰亚心里开始高兴起来。
“你先别高兴,除了这些,你还会什么?”
“我还会吹芦笙。”仰亚一高兴,说话的声音也开始大起来。
“你会吹芦笙?”陈团长半信半疑。
“嗯!”
陈团长又看了仰亚两眼,转过身去,从墙上取下一把六管芦笙来,抹了抹一面的灰尘,递到仰亚的手里。
“你会吹什么,吹一段来我听听。”
仰亚接过芦笙,上上下下地抹了抹,把芦笙口放到自己的嘴边,开始吹了起来。
一曲、两曲。
陈团长听了,还真有点那么回事。
“嗯,还真的有两下子,是谁教你的。”
“我爷爷。”
“啊!”陈团长从仰亚手里接过芦笙,停了好久,才又对仰亚说:
“你干吗想到我们这里来呢?其实,在我们这里跳舞、吹芦笙是很累的。”
“我不怕累,我也能学好。”
“哈哈,为什么?”
“我、我想当锦鸡王。”
“想当锦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