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干嘛去看那些图片？”

“我能不看吗？”麦子把丫头送来的汤水倒到碗里，“我要知道你捱着怎样的疼，因为你不知道疼，就算感觉到疼也忍着不说，学长，你知道吗，这是一个恶性循环，因为你习惯了忍受，你便失去辨识疼的能力，于是乎你更加不知道疼，不知道自己受伤了，你明白吗？”

“我就生了一个小病，你那来这么多道理。”

“你以为我是傻白甜？这就跟我对父母的感觉一样，因为他们不爱我，我就跟自己说没关系，我不需要他们，不需要家庭，久而久之我也以为自己真的不需要了，最后我就不知道自己是需要，还是不需要了。”

柳东又一次看着麦子这样不痛不痒地说起他那支离破碎的家庭，他很想跟麦子说，你让我给你一个家，可以吗？

麦子坐下在床边，一口一口喂柳东喝汤，柳东让他放桌上自己来，麦子严肃地说，“不行！出了这个病房我可能管不了你，但在这个病房里，你就是个废人！知道吗？”

柳东笑了，麦子又说，“学长你能享受一下当个废人吗？拜托啦，给我当一次大男人行吗？”

“好好好，怕了你。”

麦子满意了，他向自己立了个flag，说了要当大男人就要像个大男人，不能再因为鸡毛蒜皮的事就悚了，所以尔后几天，当护士撕开柳东下腹的纱布替他洗伤口、当柳东被拔尿管时他听不见柳东一点吭声而想像他应该是疼得把嘴唇都咬破了，当他肩负必须带着柳东在医院走廊绕圈子帮助他恢复身体的责任，他都跟自己说，学长是我的宝贝，宝贝那么疼那么辛苦，要好好照顾他，尽最大的能力把他护好。

但柳东却始终不能豁出去享受当一个废人，主要是，他觉得他的宝贝累坏了。

照顾一个人的琐碎事情实在太多，小至喝一口水、上个厕所，大至替他洗头、晚上频频起来看他有什么需要，单是晚上起来这一点已经让柳东无法释怀，须知道麦子睡得沉不沉对柳东来说是多么重要，以至于麦子虽然跟柳东不同床但始终同房实际上睡得甚为惬意，加上天生丽质，并没有什么累倒的痕迹在他脸上，但柳东硬是觉得麦子憔悴了，开始闹别扭要他下午补眠。

“我先陪你出去绕圈子。”

“我自己能行。”

“不能行！”

“能行。”

“不能行，你这么高，要是摔倒很危险的！”

“那来这么多歪理！我也没那么高好不好。”

“这不是歪理！这是科学神！学长，这可是跟你学习的科学神！长得高重心高，不但更容易摔倒，摔下来的冲击力还很大！”

“那我不绕了，或是等你睡醒才去绕。”

“不行，病人的责任就是配合治疗，啧，你再闹脾你我就喊那个凶护士来替你打针！”

“针是随便打的吗？你，”柳东拍一下麦子的头壳，“小黄片看太多了吧！”

“学长……”麦子尝试改变策略，用哄的，“学长听话好吗？”

“现在不听话的是你，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