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之上,一艘灵舟正在乘风破浪,灵舟之上正是拍卖会结束后返回苗寨的萧云两人。
灵舟不大,独楼独栋,速度却与萧云御剑慢不了多少,价格自然不菲,是浅云在那云中城淘来了,目的不过是想让萧云省些力气。
浅云站在船头,眺望着云海,感受着微风拂面的感觉,觉得这个世界真的很美好,尤其是在遇见萧云之后。
萧云则在房间内,正准备炼化拍卖而来的一柄全身赤红的长剑。
这柄赤剑的剑灵是一个身姿曼妙的红衣女子,唇红齿白,衣裙蹁跹,正一脸幽怨的望着萧云,美眸似含春水,惹人怜爱。
萧云歪过头,尽量不与之对视,平淡道:“成为我剑道的一部分,并不委屈你,日后若我进阶无疆境,你们便都会在我体内重生。”
红衣女子一脸哀怨道:“自古红颜多薄命,何况我连人都不是,既不能替公子暖床,也不能替公子煮饭缝衣,自然是被公子嫌弃。”
萧云转过头来,正视于她。
女子不在故作幽怨,嫣然一笑,有释怀也有无奈,“谁不想独一无二的存在于世,谁又想依附于别人不能主宰自己的命运。从我诞生之日起,我见过太多太多的人,对我或是祈求或强迫,却从来没有遇见一个愿意真心待我的主人,他们啊在乎的只是我这柄剑的威力,何曾在乎过我的感受,在乎我是否厌倦的争斗与厮杀,只想过那寻常人一般的日子。所以我就不愿意出来了,就想那么一直沉睡下去,否则又哪里会被人拿来拍卖。”
女子走近萧云,双手捧着他的脸颊,“少年郎,虽然你我初次见面,但是我知道你便是我心仪已久的那个主人,可惜了,你不需要剑了……”
完尽是笑着,自己开始消散,像是被萧云炼化一般。
萧云感受着女子那哀怨、无奈、却又满是释怀的剑心,内心澄彻,张口一吸,那些淡淡的红息便被吸入了腹中,滋养着气府内那枚的金剑。
伸手一招,悬在空中的红色剑身也被吞入腹中,开始炼化,融入四肢百骸。
本就元婴境大圆满的萧云,恢复巅峰之后更是吸收了两柄神剑,按理来已经达到了一种饱和状态,也就是应该已经能够摸到洞玄境的瓶颈了。但是连萧云自己也不敢肯定,或许是因为修炼剑元诀的缘故,不论丹田还是肉身都有着无限成长的空间,丝毫没影水满自溢”的迹象,而且洞玄境界那份对于地的感应也迟迟不来。萧云也有些捉摸不准,只当是要等道某个福临心至的瞬间,才会有所悟,所以也并未强求。
走出房间,萧云从后面搂着浅云的纤腰,将头埋在她的发丝间,淡淡清香,如痴如醉。
浅云搭着萧云环在自己腰间的手,柔声道:“就快到苗寨了,离开这么久,怪想阿爷的,也不知这近三月的时间,没我在旁边看着,那房间里的酒瓮是不是已经空了。”
萧云笑道:“放心,就算你没在呀,阿爷也会记着你的碎碎念的,而且就算喝光了也不要紧,你不是卖了那么多好酒嘛,可够阿爷开心好几的。”
起这个浅云越发开心,“那可不,还有新衣裳新靴子,还有好多好多好吃好玩的东西。不光是阿爷的,寨子里的人我都买了东西,你给的那个储物香囊里啊都塞得满满的。要是空间在大点,我都想把那些街给搬回来。”
“嗯,咱下次就去买回来。”萧云就这么抱着浅云,尤其享受这样的温存。
当灵舟飞过了红烛镇,萧云却骤然睁眼,心中一颤。
还没有发现异常的浅云,疑惑道:“怎么了?”
萧云松手,立马收了灵舟,直接御剑飞行,全力施为的萧云,飞剑速度比这灵舟速度快了不知几凡。
如今的萧云有剑在手和无剑在手已经没有区别,脚下所御之剑也仍旧是一道剑气。
看萧云如此着急,浅云也知道一定是苗寨发生了什么变故,一颗心也悬了起来,可千万千万,不要出什么事儿啊。
当萧云带着浅云回到苗寨的时候,放眼望去,隐在山林里的苗寨依旧安安静静,像是深夜时分还无人醒来,只是却显得死气沉沉,空气中弥漫着一股血腥气。
两人落到院子里,浅云嘴里呼喊着阿爷,推门而进,随后便是一声撕心裂肺的哭喊。
房间内,阿爷表情痛苦,跪地而死,已经僵硬的手里紧紧捏着一只玉镯,那是留给浅云的嫁妆。
萧云扶起浅云,让这个失去至亲的女子,在自己怀里发泄着情绪,心里像是滴血一般,一股恨意,一股怒火自心底而起,无论是谁,涯海角,也一定要让这些人,不得好死!
只是怒火和仇恨并没有埋没萧云的理智,神识探进阿爷眉心,神魂破碎不堪,显然是被人搜过魂了。萧云心中了然,这应该是奔着阳神珠来的,是自己大意和太想当然了,觉得都数年时间过去,苗寨已经没什么危险了,这才会带着浅云去寻找离魂草。
神识放开,囊括整个苗寨,两百多户近千人,无论老弱妇孺,无一幸免,而且全都是被生生搜魂而死,死状凄惨,身前所受之苦也定然是生不如死。
萧云拍着浅云的后背,轻声道:“先替阿爷他们收敛尸骨吧。”
浅云抽泣着,眼角的泪像是断线的珠帘,萧云怎么擦也擦不干净。跪下身去,浅云替阿爷合上了眼眸,收取了那枚玉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