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他们进屋前,萧云就表着一副有些不喜又有些害怕的神色。回答道:“当然是真的,网到一条你可以说是运气好,那么连接网到两条还可以说是运气好么?”
地痞眯着眼点了点头,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继而笑着脸对着众人说道:“今晚大家就在这对付一宿,明儿个一早去就近的渔民家随便‘借’几条船来,咱们就去捞黄金去。”
其余几人也是一脸兴奋和期待。
“大哥听说醉春楼最近新来了几位俊俏姑娘,等捞着鱼换了钱,咱们是不是……”
“麻三,瞧你那色胚样儿,有了钱咱肯定是寻思着自己开间赌坊啊,那可是营生。”
“狗屁的营生,我觉得咱买条大船,在顾些苦力打渔才是好门头。”
“……”
几名地痞你一言我一语,仿佛已经捞着鱼换了钱揣在兜里就等着花。
为首那名地痞听着众人争论,压了压手,示意众人安静。说道:“鱼还没捞着那,你们争个篮子,等见着钱了干什么不行?”
那几名地痞都尴尬的笑了笑,是心急了点。
此时其中一人说道:“大哥,既然明天赶早,今晚是不是得先填饱肚子?”
为首地痞一想也是,转身对着粗汉问道:“酒水你这儿肯定有,吃食那?”
粗汉赶忙应道:“有的有的,屋后有两只昨天刚顺到了鸡,缸里还有几尾肥鱼,都拿出来在这坝前烤了也够咱好吃好喝一顿了。”
那地痞点了点头。
萧云见状无需吩咐,就主动跟着粗汉去抓鱼,一副小弟跟班儿的样子,而另外又有两名地痞去了屋后抓鸡。
……
屋内,一共六人,正围着桌子吃鸡吃鱼。而萧云则充当小弟的角色往返于火堆与桌子间给几人斟酒添食。
月至正中,夜色深沉。几名地痞与粗汉都跟醉死一般横在了地上。
方才萧云斟酒的时候就已经找机会把鼻烟壶里的蛇毒尽数倒在了酒里。已经一个时辰了,即便需要进入血管才能发挥效用的蛇毒,经过脏腑的消化吸收也已经起了效果。
而这几人中了蛇毒,身体的反射神经跟肌肉都已麻痹,动不得分毫,甚至连声带都不能颤动。
萧云站在桌前,握着那柄珍姨自尽的短刀,挑着桌上的残羹剩肉送进嘴里。嘴角挂着浅笑,眼角却流着热泪。
嘴巴咀嚼的速度渐渐加快,脸上的表情也渐渐扭曲直至狰狞。
突然他吐出口中早已冷却腥臭的碎肉,举起短刀就对着那些害死珍姨的人一阵乱捅。
速度不断加快,力道不断加大。那些意识清醒过来的脸,痛苦的扭曲着,惊恐着,绝望着,宛若当初珍姨一样。
那些被捅烂心脏的人没有发出声音,还在不停挥刀的萧云同样没有发出声音。只有快刀入体的声音,只有血液喷溅的声音。
那些温热的血液喷射到身上和那张狰狞的脸上,映着屋外还未熄尽的火光,如同恶鬼。
那个救活他,那个给与他母爱,给与他家庭温暖的珍姨。
可以闭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