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早,裴潜的监牢就被打开,只见张燕走了进来,对裴潜淡淡笑道:“裴潜,这几日牢饭的滋味如何?”
裴潜想也不想就开口说道:“别的还可以,就是味道太淡了,我说你们上党的食盐是不是太少了?真是可怜啊,我兄长治下有一座超大型盐矿,年产精盐数百万石,如果你肯投降的话,以后自然也少不了给你们盐吃。”
“哼,都死到临头了竟然还敢嘴硬!”张燕的面色一变,寒声说道:“今日不妨给你说句实话吧,你不要以为你们靠着偷袭的手段剁了我上党就以为万事大吉了,最起码你在这里并不安全,现在你已经成了我的人质,我可告诉你,你最好乖乖的配合我,给裴青写一封信,让他把上党交还给我,这样的话我还会对你以礼相待,甚至可以答应与裴青联合共同对付袁绍,如果你胆敢拒绝的话,那就别怪我不讲情面,直接把你杀了祭旗,然后统率大军直接抢回上党!”
张燕说的声色俱厉,然而裴潜却是风轻云淡,哈哈笑道:“你看我裴潜是个贪生怕死之人吗?长子是我军数万人经过流血而换来的,怎能说给你们就给你们?再说了,上党乃是朝廷的土地,如何能够被你等占据?之前是因为朝廷无瑕北顾,如今我兄长被天子赐予白旄黄钺,得专征伐,征讨尔等乱党,恢复汉家天下正是奉了朝廷之命,如今尔等危在旦夕,不说赶紧投降以求宽宥,竟敢囚禁天使,还以死相胁,你且杀我试一试?我虽死,可是相信朝廷数万铁军将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扫灭尔等,到了那时,尔等纵使求为长安布衣而不可得。”
张燕一听这话顿时气恼攻心,恶向胆边生,大声喝道:“杀你便杀你,我倒要看看裴青究竟有什么样的实力来征讨我?你还真当我不知?裴青在与袁绍作战之时就已经粮尽了,要不然为何不乘胜进攻?既然裴青无粮,我害怕他做什么?等到明年夏粮收获之际,我军早已攻破冀州了。”
“哈哈,又一个无知之徒,当初袁绍就数次断定我军无粮,可是结果呢?他哪一次判断成功了?正是因为对我军的误判,袁绍最终才大败而回啊,至于不乘胜进攻,倒不是因为我军无粮,而是公孙瓒逆贼竟敢不够朝廷法度,擅自杀害冀州牧刘虞,我家主公震怒,故此留下袁绍,让他为朝廷对付公孙瓒逆贼。如今公孙瓒逆贼果然被击退,恶人遭报,这正是我兄长妙算之功,尔等无知之徒又哪里懂得什么?”
裴潜嘿嘿冷笑不已,他对张燕的威胁根本就不屑一顾,写信什么的更是理都不理。
张燕看到这一幕顿时苦笑不已,他就知道这个裴潜根本不吃他这一套,可是心中还存着万一的念想,期待着裴潜会因为惧怕死亡而答应他。
然而看到了张燕犹豫的祝奧却悄悄拽了转他的衣角,把他叫到一旁,然后小声说道:“他这是不见棺材不落泪,想要迫使他屈服,就必须表演的真像那回事,将军,你可下令将他拖到刑场上,让行刑将士手执鬼头刀,作势要要杀他,相信只有在这时候他才肯屈服。”
张燕顿觉有理,随后重新来到了地牢中,沉声说道:“既然你敬酒不吃吃罚酒,那就别怪我不客气了,只希望你到临死之际别反悔。”
随后张燕喝令左右:“将这厮拖到校场,听我号令,将其斩首祭旗!”
只见两个强壮的军士赶过来,就要将裴潜给拖走。
却见裴潜大声喝道:“不用你等动手,我自己会走,校场在哪里?给我引路。”
那两个军士被裴潜的气魄所震慑,果真不敢动手,引领着裴潜向校场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