漠视生命——
姬如烟忘不了那晚在天水酒吧林雪被打以后,刘琰波看向薛龙时那冷漠到荒凉的眼神,她那是心里的第一反应就和现在一样。
可这还不是刘琰波的最可怕之处。
最可怕的是——这世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已经没有人真的了解他,也没有人知道他身上到底隐藏着多少秘密。
刘琰波出现在海市已经有三年多,时间不算特别长,但也绝不算短。
大概在两个月以前,他在很多人眼中还只是个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穷屌丝,长得不好看,没车没房没存款,每日为了吃饱饭而起早贪黑的工作。
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有谁会去关注他?又有谁愿意去了解他?
没有。
薛龙和九爷不了解他,所以现在残的残、死的死;
高家和云家不了解他,所以被当众羞辱;
就连身为妻子的尹含若都不了解他。可姬如烟好像开始有点了解他了。
这个男人似乎没有什么野心,既不想功成名就,也不想挥金如土。比起用平平淡淡来形容他,也许混吃等死更为贴切。
不过——
他也有底线,那就是身边的人。
刘琰波平日里很低调,也很怂,差不多属于那种别人打他一巴掌,他还会笑脸相迎的那种人。
这是他对自己的态度。
那要是有人越过其底线呢?
姬如烟也算是阅人无数,可她以前从来没有看到过像刘琰波这样杀伐果决的人,就好像他只会杀人一样。
在这个法制社会,有谁会像他一样,把杀人夺命之事说得如此风轻云淡?
刘琰波,你到底是什么人?又曾经历过些什么?
沉默了好一会儿,姬如烟才将心中的诸多疑问暂时抛诸脑后,抿唇道:“你打算什么时候动手?”
“今晚。”刘琰波一口喝光咖啡,起身道:“一个人的精力是有限的,如果让一件麻烦事困恼自己太久的话,不划算。”
姬如烟点点头,算是同意了刘琰波这听似合理的说法。
她眼神中突然闪过一抹坚定和决然,微微抬头道:“我能不能拜托你一件事?”
“说来听听。”刘琰波身上的毛病挺多,不过他一向都没有答应别人还没说明白的事情的习惯。
姬如烟说道:“可不可以把申一然的命留给我来了结?”
她没有说原因,他也没有问。
刘琰波果断摇头道:“不可以。”
“为什么?”姬如烟却忍不住不问。
这很正常,因为女人通常都比男人更想知道别人拒绝自己的理由。
“因为我有大男子主义的毛病,在我的观念里,杀人放火这种事还是应该由男人来干。”刘琰波咧嘴一笑道:“像如烟姐你这么漂亮的女人,还是适合洗衣做饭带孩子,不适合打打杀杀。”
女人,不论美丑——她们都应该像花儿一样,在男人的庇护下一直娇艳盛开。
女人是用来点缀这个世界的,让生活充满情趣才是她们所擅长的;
而男人才是用来撑起这个世界的,直面风雨是他们的责任。
刘琰波不说透,但姬如烟已经明白了。她心里刚刚腾起的冰冷杀意也被温暖逐渐取代,嘟嘴道:“你当我是黄脸婆啊?”
闻言,刘琰波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似的,连连摆手道:“如烟姐,你可不能冤枉我,我可没这么说啊。”
扑哧~
或许是因为刘琰波现在手足无措的囧样,又或许是因为他刚刚那能打动人心的大男子主义,也许都有吧?
反正,姬如烟突然笑出了声,笑得比花儿还娇艳,笑得比窗外的月光还要柔和明亮。
她看着刘琰波,目光深情如海,嘴上却不依不饶道:“你就是这么想的。”
“——”
…………
申一然有多聪明,现在就有多无语。
他是一个有野心的聪明人,一直以来都是。
无论是当初背叛姬如烟,还是最近策划袭击尹含若的事情,申一然自认为自己做的都是最正确的选择。
可世事如棋,胜负总是那么的难料。
现如今,九爷死了,杀他的嫌疑人也没有和高、云两家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