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凤猛然清醒，环顾四周，却根本没有姬神月的影子，只有面前这座栩栩如生的祖师姬神月的雕像。

她自身阅历虽然不多，但两次融合姬神月的记忆，尤其是刚刚，微笑站在她身后的李普等人觉得只过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但李天凤却自觉在姬神月的躯体内度过了千年时光，拥有姬神月建立神月宗前的大部分记忆。

李天凤甚至比了解自己还要了解当初的姬神月，她甚至怀疑，她就是姬神月。

你已经自由，不再是我姬神月的一部分？

这是什么意思？

难道我曾经只是姬神月的一部分？

李天凤飞快的在脑海中搜寻，她没有关于这一部分的记忆，但却有些模模糊糊明白姬神月所说的意思。

她紧盯着姬神月雕像的双眸，传音说道：“我是阿月？”

脑海中的声音再度响起：“不错，你就是阿月！轮回为人，你可找到了你要的自由？”

“我是阿月……”

神月宗建立后，突然出现的阿月，是李天凤印象最深的人。

阿月是一个与姬神月几乎完全一样的女人，极为相似的容貌，完全相同的气质，比起藏在姬神月躯体内的李天凤，更加了解姬神月，不需要任何语言的沟通，眼神的交流，阿月就能完全了解姬神月的想法。

阿月，就像是姬神月的分身一样，平时被姬神月深深的隐藏起来，从不与其他任何人见面，但已经将自己当做姬神月的李天凤却隐隐感应到与阿月有一丝心神相连，莫名亲切的的感觉。

因此，李天凤在听了姬神月的话后，最先想到的就是阿月。

姬神月的雕像本就是姬神月本人所留，几乎与她本人完全一样，此时融入姬神月显圣的神念，光芒流转，美眸生辉，伸展了一下腰肢，继续说道：“在我决定建立神月宗，准备挑战各大宗门之前，为了避免身陨道消，便寻来了一具拥有绝佳天赋的肉身，分了一缕灵念占据这具身体，慢慢蕴养，以待重生。

这就是当时的你，阿月。”

雕像变成了尊贵清冷的绝代佳人，不远处的李普和圣女战士却没有一丝惊讶的表情，神月塔外的慕容秋等人也没有发现任何一异样，他们眼前的景象一丝未变，时间仿佛静止了一般。

李天凤颤声说道：“阿月不是一直在你身边吗？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姬神月淡淡说道：“我要神月宗内所有的男人俯首帖耳，有些降而复反的家伙企图兴风作浪，误伤了阿月，毁了她的肉身。

叛乱平息之后，阿月想要入轮回，得自由，我，亲手送走了她。

历经数十万年，阿月，你居然又回到了神月宗。”

李天凤默然，她竟然是姬神月当初的一缕灵念，经多年蕴养成了独立的灵魂，多少次轮回转世之后，竟然成了在天赋上比阿月还要像姬神月的人。

宿命吗？

李天凤心中有些苦涩，祖峰的召唤，参悟《神月斩太清》，收服灵月玉璧，融合姬神月的记忆，这到底为什么？

难道是想要她回到姬神月身边做一个附庸在她身边的分身吗？

可姬神月却及时中断了她继续融合记忆，显然，作为月神，姬神月并不再需要借助她重生。

李天凤扭头看向李普，微笑看着她的李普却没有任何变化，似乎依旧只看到李天凤的背影，无所不能的二哥也不能与神相抗啊！

攀登祖峰时间不长，李天凤却经历了太多，曾一度迷失自己，将自己当做了姬神月，对是太清道宗弟子的李普心生厌恶，对钟离飘雪感到同情。

人生的跌宕起伏，悲欢离合，也全都品尝过，李天凤突然有了一种饱经世事，历尽沧桑之后的淡然，她躬身施礼，恭敬说道：“祖师有何吩咐，还请明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