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共同点?”科恩马上来了精神,睁大眼睛。
“记得那个砍下皇帝头颅的家伙吗?我们有那个弑君者的生平,”杰迪叹了一口气:“他也是个骑士,而且是北地人。”
科恩露出疑惑。
杰迪眯起眼睛:“在他还是个侍童的时候,所服侍的骑士主人就死了,一直以来没有人教导那个弑君者……”
科恩摇摇头:“所以?”
“所以,那个弑君者……”杰迪呼出一口气:
“只学过唯一的一套基础剑术。”
在科恩的好奇下,杰迪眼里放射出精光:
“凡之力的源起之剑……”
科恩反应过来,震惊地瞪大眼睛,直到不能再大。
杰迪轻轻握住自己的剑柄,吐出一个词:
“北地军用剑术。”
泰尔斯慢慢能动了,但是他最大的底牌已经失去。
“放心,我不会让你流血,从而用出那种异能……可惜了,”瑟琳娜抚摸着他的脸,在他的耳边轻轻吹气:“我还是说了句实话的……”
“你的血,真的很补。”
下一刻,泰尔斯就被瑟琳娜死死扼住颈部,提在半空!
怎么又是这个姿势!
他呼吸不到空气。
瑟琳娜叹出一口气。
“你以为我乐于装扮成说话漏气的小女孩,强忍着满满的恶心向你撒娇吗?”
下一刻,瑟琳娜眼神变冷:“又或者,你以为我会真的耐心等你登上王位,再等你白苍苍的时候,给我一支不痛不痒的佣兵让我复位?”
她的手越收紧!
“瑟琳?小妹妹?”
“你怎么敢这样叫我?我活过的日子比你所有的祖先加起来还长!”她恶狠狠地道,几乎要捏碎泰尔斯的喉咙。
“为了你的无礼……”她冷冷道:“我会让你尝尽死亡边缘的痛苦。”
泰尔斯痛苦地踢打着。
但他的手依旧被死死反绑,连点有用的挣扎都做不出来!
玩儿脱了啊他痛苦地想。
“海斯塔跟我说,基瑟里部落有位善战的大可汗,曾经对他的盟友说过这样一句话。”瑟琳娜毫不在意地看着泰尔斯的挣扎,寒声道:
“我赐你,不流血而死。”
“噢!那套衰落了好几千年的,傻乎乎的挨打剑术?”科恩恍然地一捶手掌心:
“我以为自从三千年前,诸王时期魁古尔的逐圣之役,我们彻底击败兽人之后,就没有人再练它了呢!”
“放尊重点!虽然很多剑招是为了抵御兽人和巨龙,在后来的战争里显得幼稚可笑,”杰迪直起身子,认真而肃穆地道:
“但那毕竟是凡之力的源起之剑,既然四大原始凡之力皆从中而生,那它再诞生第五种异类,又有什么不可能呢。”
“所以,我们可以推导出那种原型终结之力觉醒的必要条件!”科恩反应过来,皱起眉头。
“对,”杰迪凝重地点点头:
“先,你要很年轻,也许十二岁以上,二十岁以下,而且不能练就任何的终结之力。”
“其次,你要有完整北地军用剑术的传承基础。”
“再次,也是最重要的,你必须经历死亡,却又不能马上死去。”
“最后,你要有你说的,堪比巨龙的从必死重伤里活过来的强大恢复力,保证你的觉醒,不会是你人生的最后一幕。”
“然后,你再循环这个过程。”
传承者抬头看了一眼玻璃外的天空。
夕阳快落山了。
他想起那个沉默背剑的身影
我会去找到这种力量。
无论多么辛苦,要付出何种代价。
如果这就是我的路。
杰迪塔夫纳低下头,叹了一口气:
“但这根本就不可能啊。”
良久的沉默。
“老师,这种原型的终结之力,”科恩脸色凝重,他这次不再没大没小,而是用上了敬语:“有名字吗?”
杰迪顿了一下,他缓缓地点头:
“有的。”
“那个弑君者给它取了名字。”
“古代的明神教会传说,人们死亡之后,若灵魂不能上归神国,则会下临地狱。”
“在地狱的关口,七大君主的住所前,流淌着一道危险而可怕的河流,上面有一位奸诈的摆渡者,常年划着舟,负责接引这些死亡的灵魂。”
“那道河流叫……狱河。”
科恩心中暗凛。
他听过这个传说。
也许……不仅仅是传说?
“所以,当你看见狱河,你就看见了死亡。”
“但弑君者认为,总有一些人有着连狱河亦不愿收取的灵魂,狱河的摆渡者会将它们重新送回人间。”
科恩睁大眼睛。
只听杰迪一字一顿地道:
“因此……”
“那种从死亡里归来而获得的终结之力……就被那个弑君者叫做……”
“狱河之罪。”
泰尔斯挣扎着反绑的双手,
他颤抖着青的嘴唇,在这无匹的力量前,奋力而又无力地抗争着。
他身上的每一个毛孔,都在巨大的压力下炸起鸡皮般的疙瘩,骨头由于关节过紧而狠狠摩擦,血液汇聚上皮肤的表面,心脏在重压之下的一下下搏动,越快。
眼前泛起金星和黑暗,渐渐模糊。
口鼻和空气间,似乎有一层巨大的玻璃阻隔而呼吸不能。
他颤抖的灰色眼眸,看着瑟琳娜的手越来越紧。
泰尔斯还在奋力地挣扎,双腿不住踢打,想要挣脱这绝望而黑暗的死亡阴影。
但他的眼前却是越来越黑。
直到失去一切视野。
他的大脑活动,因缺氧而变得越来越艰涩,越来越辛苦,越来越慢。
他的思考开始不再清晰。
他的记忆开始紊乱,交叠着出现无数的片段。
他的心脏因越疯狂地搏动,想要为大脑输送更多的氧气。
但一切都是徒劳。
直到星辰王国唯一的继承人,泰尔斯璨星不再挣扎。
他的眼珠翻到上缘,双腿无力地垂下,双肩松垮,死寂一般地平静下来。
瑟琳娜露出满意的微笑。
泰尔斯瑟兰婕拉娜璨星。
死了。
全书完是骗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