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太爷!焦大走失已有十日。”
古风看宝珠有点想下令打捞尸体的意思,刚想阻拦,忽然从左边的村子里跑过来一个年轻女子。那人一边跑一边抹眼泪,并没有哭出声,只是看那高高低低的奔跑形象,煞是好看。跑近来才看清,女子三十多岁年龄,衣着干净,涂脂抹粉确有几分姿色。但不似一个劳动家庭出来的勤恳妇人,让人看一眼就能感觉到妖儿。
那女子旁若无人地直奔井边跑,被衙役拦下后捂面哭泣。古风这时趁机递眼色给宝珠,让她下令放那女子去井边。
那围着井口筑起来的丼座很大很高,都认为那女子会很艰难地往上爬坡才能到井口边沿儿,没想到她绕了半圈儿很轻松地便走到井口边沿儿,趴下往里只一看,便放声大哭起来,说正是焦大,她失踪多日的丈夫。
宝珠还是想下令打捞尸体,这次如意发现了什么,摆手制止了宝珠,然后附耳宝珠几句。古风好奇地看着她们,把心里的破案想法与思路先暂时放一放。
没想到,宝珠一张口让古风又惊又喜。惊的是他的四夫人花如意的想法与他不谋而合,喜的是夫人她们几个合作起来是出乎意料的精明强干,足可以让他放心。
只听宝珠说道:“那位夫人!本县问你,你确定丼内死者就是你夫焦大吗?”
那妇人前来跪下叩头如捣蒜地说:“千真万确!我的丈夫我岂能不识得?”
“那好,来人!去请几位认识焦大的村民到井边辨认一下!”在宝珠下令的同时,如意催马越过前面的护卫来到井旁,俯身往下看看,不自觉地轻摇香臻。古风知道,可能是井口小、井水深,从上面往井底看根本看不见水面上的东西,更不用说人脸之类的了。
山区里的丼,本来就与平原上的丼不一样,一般较深、较小,井里面是黑暗的。
果然,几个焦大的近邻趴在井边往里看了半天都摇头说,看不见脸,连人的大致模样都看不清楚,只是看到有个东西在水里,确实不知道是不是焦大。
一听乡亲们这么说,那妇人露出了惊慌之色。高叫一声:“怎么看不见?我看的清清楚楚,焦大穿的就是我一针一线给他新做的灰土布上衣!”
宝珠一看,哪容她再假装哀伤之情,便沉声喝道:“大胆民妇,竟敢明目张胆地欺骗本县,来人!将她拿下!”
“啊?民妇冤枉!丼内正是焦大……”
“你一点也不冤枉!本县马上就让你看明白,焦大不是淹死的,这里也不是杀死焦大的第一现场!打捞尸体,仵作验尸!”
古风是真放心了,这几个美女老婆可不得了了,个个都成精成神了。大老婆没有轮上动手,赶上动武的,她一个人能打一排。她们三个文武兼备。古风都没敢判断焦大不是淹死的,这是如意的本事还是宝珠的臆测?
等古风绕过去看见那井座上有台阶时,便明白了如意的大胆推测了。
“哦——这都是如意的细致观察与缜密推测!那妇人来到过这口井边,又肯定不是浇菜而来的,因为她不像个干活的人!事先来过,根本看不到人就哭,这里面显然有大问题!”
尸体捞上来了,确实是焦大,但穿的并不是灰土布新上衣,而是一件白色破上衣,还显得大好多,极不合体。
仵作很快检验完毕,向宝珠禀报说,死者并非溺水而死,腹内没有大量饮水,应该在落丼之前就已经死亡,死亡原因为砒霜中毒。
就听二夫人大喝一声:“歹毒民妇!你都听到了,不用本县再加重复了吧?快把焦大身上的这件衣服的原主人,也就是与你合伙杀害焦大的那个恶男人说出来吧?不然,本县不用升堂,在此地便要对你动大刑!”
“什么……野野男人?县太爷您不能……不能严刑逼供来冤枉我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