裙子扔掉,还留起来藏,想着衣柜内叠放整齐的西装外套和毛巾,郁礼只感到头皮一阵发麻,心跳如鼓,“叔,你还是把它扔了吧。”
蒋长封淡淡睨他一眼没说话,郁礼都快给他这副理所当然的淡定眼神看哭了。
“叔,扔了吧。”
蒋长封轻轻摇头。
商量无果,郁礼只能继续转身背对人,气咻咻的,脸埋在毯子里,小声说了一句好变态。
郁礼的一切,蒋长封都想占为已有,本质上男人就是一个占有欲强到变/态的人,他腾出一只手揉了揉郁礼的后脑勺,“别生气。”
郁礼依旧不搭理他,男人就又说了句:“叔爱你。”
从墓园回去后,郁礼便留在家里休息。上午逗黑豆,下午跟太爷爷视频通话,蒋长封给他发消息让他去公司里等他,他也不去了,赶着几天的进度把下季度的设计画稿弄好交给工作室。
又是一个阴沉的下午,郁礼用笔在日历上画了一圈,再过两天就是跨年夜。
时间过得真快,距离他回来的那会儿过去了大半个年头。若在从前,郁礼绝对想不到半年多的时间他不仅仅获了一个爱人,和对方同居,还见过家长,事关人生大事的过程,竟然一一实现,简直就跟做梦一样。
思绪正游荡时,楼下传来一阵门铃。郁礼下楼的时候黑豆就已经候在门边对他吐舌头,离下班时间还有两个小时,回来的肯定不是蒋长封,郁礼没立刻开门,而是去看监控,监控视频里出现郁文嫣的样子。
她手上提有好几袋东西,郁礼猜测她应该是为了上次在车站的事过来,心知这次她可能没什么恶意,郁礼却不想给她开门。他抱起黑豆静静透过监控器看情况,郁文嫣没立刻离开,掏出手机按了几下。
郁礼手机放在楼上,他没去管,十分钟后,郁文嫣脸色果然不太好看了,嘴巴动了几下也不知道再说什么,一股脑把手上的袋子堆在门口,消失在门外。
郁礼笑了笑,揉着黑豆的的狗脑袋一路晃回楼上,搁在桌上的手机果然有好几个未接来电,信息提示停在屏幕上,他匆匆看了点,一键删除。
郁礼给蒋长封打去电话,他已经几天没主动联系男人,一个电话过去,蒋长封惊喜之下直接把会议中断了。
“叔,你能让司机回来吧放在门口的东西送回郁家吗。”
蒋长封偏过头望向远处的街景,“你几天没理我,打电话过来就为了跟我说这事?”
“嗯。”
郁礼语气平淡,嘴角却翘起来。
他对旅馆的事其实已经不气了,那些气头上的情绪回到家当晚就平复消失,只是他冷静下来后经过仔细思考,认为事情没那么简单,裙子大概是他叔故意让他穿的,这样一想他又不太舒服起来,一方面既想让男人发现他异装的事,令一方面又不想自己主动承认,可真是个矛盾的心理,那种感觉他自己都说不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