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礼在医院寸步不离地守了太老爷子几天,郁山鸣身体稳定下来后,他找机会和老人提了回郁家的事,开始郁山鸣还不答应,在郁礼一番软磨硬泡之下,他才同意回去住。
太老爷子出院当天,郁家派人过来接他回去,原本已经讲好答应回去的郁山鸣却突然使起小性子,郁礼不得不多花了半个小时哄老人家,最后跟个小孩似的地对他挥手说拜拜。
把老人送走,郁礼才招了辆车赶去疗养院把他太爷爷的东西拾整理好带回郁家。
人老了心里很容易生出感情,不管对人或者物,太老爷子住在疗养院有好些东西用了几年,他如今再回到郁家生活,不带些熟悉的东西回去给他,他怕老人家从环境到心理上不适应。
车上郁礼接到蒋长封的电话。
蒋长封的嗓音有点低哑,“已经过去了?”
“嗯,在路上。”他语气一顿,“叔,你在开车吗?”
前几天蒋长封说陪他一起把太爷爷的东西送回郁家,这几天却忙到抽不开身。
郁礼在医院照顾太爷爷时偶尔接到蒋长封的消息,短短几天他飞了几个市,彼此全靠手机联系,几天没有面对面说话,郁礼发觉他挺想对方的,他甚至觉得自己对蒋长封产生了依赖。
身体上的秘密令他对其他人带有防备,他的朋友屈指可数,蒋长封是他为数不多联系频繁的朋友,虽然年纪上他已经算是自己的半个长辈,不过郁礼从没把他当成普通的长辈看待。
他叮嘱蒋长封,“你在开车的话就别打电话了,我现在过去拾东西,等会儿疗养院那边见。”
蒋长封余光瞧见车镜里自己那翘起的嘴角,笑容比外面的阳光灿烂,他自个儿看着都陌生,啧,怎么笑得跟朵花儿似的,还有点骚是怎么回事儿?
他腾出手搓了搓冒出一点胡茬的下巴,还别说,在外头几天没看到郁礼,现在过去碰面的心情就跟准备会情郎一样,明明他们什么关系都还不是呢。
“行,那一会儿见。”
郁礼隔着电话没看到蒋长封发/骚的笑容,他回到疗养院出示相关证件后开始整理他太爷爷的东西,什么东西该带,什么不必带,他最了解不过。
有个大木箱放在柜子顶层,他伸手够不着,正准备出去找个梯子搭,背后一阵暖意袭来,一只手臂从他身侧扬高横探到柜子顶层取木箱,他惊讶转身,额头磕到对方的下巴,发出碰撞的响声。
蒋长封低沉一哼,郁礼赶紧从他胳膊下钻出去,脸颊腾起一丝丝热意,小心翼翼问:“叔,我磕疼你了吗?”
他的额头还留有被对方下巴上胡茬刺碰到的感觉,一方面窘迫,一方面又担心把蒋长封的嘴巴磕出血,毕竟刚才那声音可不小,磕得肯定挺厉害的。
蒋长封把木箱轻松取下来,弯下腰把嘴张开给郁礼看,“是有点血腥味。”
怕郁礼过意不去,蒋长封把木箱递给他,“你先拾,我进卫生间洗一下。”
郁礼的目光追随蒋长封进卫生间,手指抚上额头摸了一会儿,才继续整理太爷爷的东西。
东西不算多,一个木箱足以装满。
蒋长封主动把装满东西的大木箱提起来,长袖衬衣有些碍事,他就让郁礼帮他把袖子折起来。
衣袖被郁礼往上折到小臂,对方流畅结实的肌肉线条是他所没有的。
郁礼虽然喜欢男人,哪怕眼前是个英俊的大帅哥,却很少往另一方面去想,顶多用欣赏的目光悄悄打量对方。
看着走在身侧的高大男人,他第一次意识到,属于男人雄性的魅力是这种感觉,自己明明没有动任何歪心思,心跳却会加速,脸颊还会泛热。
回到车上,郁礼问:“这几天工作顺利吗?”
蒋长封闲散笑出声,“还成,也算不上什么工作,就是请那几个市里的领导吃了顿饭,磨磨他们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