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扯起被罩,将青年裸露在外的身体包裹得密不透风,顺便还不忘抬头狠狠瞪向那个不请自来,此刻还故作潇洒地抱臂斜倚在门边的高大身影。
“老大!这人……”几个面色难堪的黑衣壮汉身形狼狈地紧跟在那人的身后窜入房中,如果不是被杜聿冰冷的视线制止,一个个都红着眼睛恨不得马上一哄而上按倒那个气焰嚣张的男人。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陈云挣扎出被杜聿捂得严实的被单,诧异地看向来人。
“哟,亲爱的‘中间人’,月余不见,连我叫什么都忘了吗?”高大挺拔的男人完全忽略了身边一圈恶形恶状的彪形大汉,高壮的身形以不可思议地迅捷速度,一个飞扑压到了陈云的身上。
男人如同一只壮硕的大狗扑入久别重逢的主人怀中,死死将人扣进自己的怀里,不由分说地低头叼住青年软嫩的唇瓣,用力shǔn xī地滋滋作响,任凭青年手脚乱挣着也稳如泰山。
“……唔唔……这……唔嗯……郑……”陈云先是被这突如其来地一扑吓了一跳,他下意识地伸手抓向身边的杜聿,想要获得支援,却被蛮横的“大狗”揽紧肩头整个囫囵地拨拉到身下。
炙热的唇舌翻搅刮擦着口腔里的每一个角落,略带惩罚地啃咬卷吸,很快又被潜藏着的缱绻情丝勾动,终以缠绵温柔的细细舔舐结尾。
等陈云手软脚软地和郑凛终了这长长一吻,杜聿已穿戴齐整,黑色长斗篷搭在臂弯,一边将插着羽毛的高礼帽和银色面具捏在手中慢慢把玩,一边双眼微眯,嘴角勾起意味不明的弧度,颇为耐心地候在一边等着陈云从郑凛铁箍般的怀里扑腾的毛发散乱,才终于挣扎出一张被惊吓到的煞白小脸。
一时间,形势易转,仿佛杜聿才是那个贸然闯入郑凛和陈云床榻旁边的陌生人,而不是郑凛带着满身的捉奸怨气突然扑在两人中横插一脚。
“……小林哥……郑、郑凛?你们、你们俩这是……”陈云瞪大了眼睛,疑虑地在这两个男人之间来回打量,为眼前这诡异地一幕惊诧地不知该说什么好。
“小云,我从不相信什么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的屁话。不论是王家还是许家,对你的亏欠伤害……”至此语气稍顿,杜聿垂目敛去眼中浓重厉色,不徐不疾的语气里带了些许邪恶的诱惑,“我自有我的方法替你一一找回。只是你也不要一味退缩,不说亲手干掉那些你看不过眼的人,回去亲眼看看那些人的下场也是好的,不是吗?”
“小林哥,我……”陈云身体僵直,眼瞳晃动,被这番话语惑诱得一时意乱,几乎忘了他一直孜孜不倦想要从郑凛怀中挣脱的举动。
然而很快又不知道想到了什么,青年敛了面上动摇的神色,尽力冷淡眉眼,别扭地假装身边两个人样的男人根本没有看出自己的惶然混乱,黯然说道:“小林哥,什么找回场子之类的话你以后还是不要再说了。我不知道你对我之前在欣传的经历有什么误解,或者是又听你那些手下调查出什么……什么无关紧要的东西,总归,我在欣传的所有经历都是白纸黑字你情我愿而已。”
这一瞬间,好像那个戴着职业化的亲和面具、在代孕中心周到逢迎的陈云又重新回来了一样。妥帖谦和的温软微笑挂在青年的嘴角,却让屋内两个了解内情的大男人看得俱是心中隐痛,只想将人狠狠拥入骨血之中,替他抹平隐藏在背后的一切伤痛。
不过两个人都明白陈云虽然表面柔顺,内心却自有主意,不是别人能轻易动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