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且他符合侧写。”罗杰补充道。
“咱们凶案科的好些个警官也符合这些条件呢,”史密斯没有指名道姓地说,“都是巧合罢了。”
这可把玛丽安气着了,她用胳膊肘戳在桌子上,嘴撅得像个十二岁的孩子。“不可能是什么巧合。”
“我那保安公司的监视系统烂透了。”罗杰说。枯燥无聊地看了数小时后,监视录像给出的答案就是:木乃伊出现那周,罗杰家附近什么动静都没有,就好像是圣诞老人把盖里威廉姆斯的尸体从烟囱里给丢了进去似的。“他们这乱七八糟的记录存储,我得在下次邻里会议上好好说说。”
“你肯定是那种斤斤计较又得理不饶人的可怕业主吧?”玛丽安说。
罗杰投给她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么些年里,如果有人‘弄丢’过那么一两卷监控带子,我也完全不会惊讶。”
“可不,”玛丽安说,“特别是在某个可疑保安当班期间。”
于是他们又花了两小时一一排查那堆录像带,最终在日志中找着了蛛丝马迹,最起码也能让一个尽职尽责的凶案科探长开始怀疑:泰迪文森特当班的一天晚上,有一卷带子失踪了。
玛丽安二话不说,不惜越权地打起一些非正式电话,对象包括“圣道教堂”成员中那些嘴巴容易撬开的,保安公司的秘书们,以及别的业主们。
“听说泰迪文森特不止一次威胁过马钱特。”她告诉罗杰,隔着桌子都能感觉到她的兴奋。
史密斯坐在自己的办公桌后一边嚼着他那浓密的小胡子,一边瞪着他俩。有了克拉克米勒的声援,警监最终还是屈服了;在这既缺少法医证据,又没有嫌疑人的当口,他也是受够了。
泰迪当然不是被高高兴兴地请进局子的,但他明显对跟警察打交道已经习以为常,没有被吓得一股脑就什么都招供了。
罗杰坐在他对面,双手合握在大腿上,犀利的绿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
“我的律师呢?”泰迪说。
“正赶来呢,”罗杰说,“这个点儿堵车。你刮胸毛么,文森特先生?”
泰迪恼火地拢了拢他没扣上的衬衫,遮住里面脏兮兮的背心。
“还有你的胳膊,”罗杰沉吟道,“我想这样一来大概出大汗时候会舒服点,干保安这活儿需要出大汗吗?”
“什么玩意儿?”泰迪说。“我剃不剃毛关你屁事?”
“只是律师到来之前随便聊聊罢了。”罗杰亲切地说。
泰迪怒视着他。墙上挂钟的长指针向前走着,发出清脆的滴答声。
“你就剃了那么多吗?”罗杰问。“好奇一下。”
“闭嘴!”泰迪说,红晕从他光溜溜的胸口一直延伸到脖子处。
“亚当马钱特全身的毛都剃光了。”罗杰说。
泰迪将拳头重重地砸在桌子上。“你他妈闭嘴!”
门开了,一名火急火燎,气势汹汹像只小猎狗似的公诉女律师冲了进来。“一个字都别再说了!”她对泰迪口沫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