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杯子摞在桌上,擦干地上的一摊水迹。“哈,迪斯科,真的假的?他们怎么就不能弄个‘哥特之夜’?那地儿真是要完蛋了。”
“哦别装,那儿不会完蛋的。再说了,我可知道你的抽屉里有一条银色亮片舞裤。”他一脸坏笑地说
“哥们儿,别这么大声,”我小声说,几个高大的飞车党正走向旁边的台球桌准备来上一局。
“你还可以从艾瑞克那里借点行头,”卡尔-艾尔继续说,无视旁边的飞车党们,朝向红球俯身。
“艾瑞克那个小矮子。我可穿不下他的衣服。”
卡尔-艾尔哼了一声,饮了一口啤酒。
“杰斯,”同轮班的另一个酒保约丹,一边从酒吧另一头喊我,一边招呼新来的客人。
我叹一口气,拿起了那摞玻璃杯,一位金发男子走向卡尔-艾尔。这头发看起来很眼熟,金色,卷曲,梳到后面扎成一个低马尾。他那张路人脸让人没什么印象,但肯定有什么地方让我觉得似曾相识,不过肯定不是因为他那身褪色的牛仔裤和白t恤。
“打完这局了?”他问卡尔-艾尔,后者点点头重新把球拢在一起。
我甩开这奇怪的感觉,走进狭小的后厨把玻璃杯放进洗碗机。约丹把头探进厨房,示意我出去帮忙。我从洗碗槽边离身,朝门口迎去。
除了刚刚的金发男,至少来了十五个新客人,而且人人都想喝上一杯。
“有什么无酒饮品吗”一个低沉的声音在我右边响起。
“有,”我一边应声一边转身,然后才从记忆中识别出了这个声音。
迪安萨默菲尔德或者迪安麦奎因正坐在两个保镖中间,脸上一抹得意的微笑。这一次我毫无防备,我从来没想过他会来“飞翔的法国人”。我瞪直了眼,心如擂鼓,手指僵麻。穿着深蓝牛仔裤和黑色t恤的他看上去好极了,头发扎成低马尾,头上戴着一顶深灰色贝雷帽。虽然他脖子上挂着坠着银蜘蛛的黑绳项链,手上还戴着三个皮质手镯,但还不足以使他在人群中醒目,因为周围几乎所有飞车党都穿戴着花哨的配饰。你得仔细看才能认出他是迪安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