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点儿事情,顾间实在是小题大做了。
“看,我拿到了。”
凌汐得意地晃了晃手里的草药,然后“噔噔噔”几下,动作无比轻盈地跃了下来,笑吟吟地现在就顾间面前。
谁知顾间却一言不发地转身就走,弄得凌汐莫名其妙,脸上的瞬间笑容凝固在脸上。
搞什么嘛,这人不是一向通情达理,样样都好说话吗,怎么突然之间就这么别扭了。
这么一来,凌汐顿时觉得索然无味,沉默地跟在后面回了山洞。进入梦境之后,两人之间第一次这么生疏。
各自吃完早饭,收拾了一下,便继续出发了。
凌汐看他的表情,倒不像是在生气,反而很是颓丧,她也不是不通世情的女子,稍微想一想,便知道是为了什么。
这么久以来,他一直对自己呵护有加,并享受着这种感觉。却从来没有想过,她凌汐,永远不是那种依附男人而生的柔弱女子。
所以明知他的症结所在,凌汐也不打算妥协,反而加快脚步,健步如飞的走在林间小路上,不时的在路边挑一些草药,扔在身后的小背篓里。
两人沉默了半个时辰,到底是顾间心下不忍,又恢复了往日的状态,不时的为她擦汗递水。
凌汐本就不是那种心胸狭隘,斤斤计较的的女子,见顾间恢复了常态,自然也就若无其事的与他有说有笑起来。
这一天,凌汐将所需的大部分药草都已经采齐了,但仍然有一种很重要的药草,金钱草没能找到,这种草一般都长在人迹罕至的深山之中。
于是,两人决定明天继续往前走。
当天晚上顾间找到一处平坦的石台,挥动柴刀三下几下砍了几根树,围着石台搭建了一个简陋的三角形窝棚。
上面覆盖了一些鲜嫩的茅草遮风挡雨,凌汐又从药箱里拿出一些驱虫的药粉,撒在窝棚周围。
而顾间则忙着在周围挖陷阱和埋设一些小的圈套,以阻止比较大型一点的野兽。
当天晚上顾间猎了一只肥美的野兔,这次凌汐没有帮忙料理,她需要把药材都整理好,免得放在背篓里都沤烂了。
这天晚上过得很平常,两人吃完饭,取点溪水随意的洗漱了一下,然后说了那几句闲话,便各自睡了。
半夜里她又在梦中听到了嘈杂切切的呼唤声,似乎隔得很遥远,但声音十分焦急。
凌汐侧耳聆听,模糊中觉得似乎是师傅和绿曜的声音,一直在殷切地一遍又一遍的呼唤着她。
莫非这不是幻觉,也不是梦,而是真的?
凌汐很想顺着声音往回走,回头一看,却见顾间睡在不远处。是啊,她还没有完成任务,怎么能就这样空手而回呢?
正在此时,她忽然看见顾间睁开了眼睛,走到自己的身边蹲下来,神色复杂的轻轻抚摸着她的脸。
这一幕十分诡异,凌汐清晰地看到自己闭目安详的躺在那里,看起来睡得十分香甜,而意识却站在一旁,淡定地的看着这一切。
顾间的神情有些愣怔,眼中的深情虽然不容错认,但也明显隐藏着深深的痛苦之色。
这是凌汐平日里不曾见过的神情,他呈现在自己面前的一直是幸福开心的模样。
那么他到底为了什么而痛苦呢?凌汐百思不得其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