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维宇一边听,一边做笔记。偶尔会用中文解释几句给张晨听。张晨这才知道,原来这个地方因为是边境,这里的交流也就十分地丰富。
刚才他们吃的那些早餐,其实是当地的一种特色食物。
孔维宇还介绍说:“尼科诺斯说,这东西一般的人吃了都说好吃。里面富含很多坚果的成分,至于怎么把坚果弄成我们吃的那些东西的,我到现在还没想明白呢。”
“算了,想那么多干嘛?再好吃,也比不上我们家里的小葱拌豆腐,也比不上我们家乡的豆浆油条。”
一说这个,孔维宇就不出声了。要说出来这么久的他,一点儿都不想家里,那是不可能的。
可能是肖秋莎听出了点什么。她居然转过头,对着张晨说道:“张先生,你不觉得,你这个人心胸很狭隘么?”
“啥?”张晨好像听不懂一样,重复了一声问道。
孔维宇和尼科诺斯呵呵地笑了起来。这个肖秋莎,要么不出声,一出声讲出来的话,就好像在骂人似的。
他们三个人,继续着刚才的话题。张晨插不进去,干脆就闭上眼睛养神。
说真的,尼科诺斯还有孔维宇和肖秋莎他们的精神变好了,张晨的心也开始放下来了。
自从出发,到尼科诺斯还有孔维宇睡着,张晨都一直提着心,就怕作为女人的肖秋莎开车一不小心,他们几个就永别了。
所以,张晨才强撑着那双早就疲累不堪的双眸。现在,该到了他休息的时候啦。
可张晨没闭眼几分钟,车子就再次停了下来。他们几个,直接就开了车门下了车,连和张晨打声招呼都没有。
张晨心里有点不爽。可也没办法。只能在深深地呼了一口气,再吸了一口气之后,这才下了车。
此时正值初夏,太阳早早地从地平线下赶出来了,天边一抹红色。张晨望着那如蛋黄般的殷红,心里想着远在中国的付思彤与叶梦现在会做什么呢?
张晨眺望天际,而思想却陷入了深深的幻想中,这里的时区比国内的早一时区,也就相差一小时。叶梦这时可能在猪笼草基地忙碌着护理猪笼草吧,而付思彤在此时此刻按往常习惯,肯定已来到她的办公室,品着咖啡在浏览各个科室的病理记录吧。
“我们还要开一个小时才能到达目的地,大家在车上看一会儿背投电视或电影就到了。忍一下就到了,继续上车出发吧!”肖秋莎软软地对众人说道。
肖秋莎的话把张晨从神游中拉回来,张晨长长地应了一声:“哦!——”
在一边不住地伸腿踢脚,扭胯送腚的孔维宇与尼科诺斯俩人停止了动作。
尼科诺斯问肖秋莎:“这条公路一直往下开,终点是那个城市的?”
孔维宇听到尼科诺斯这样问肖秋莎,心里一乐:“问这个问题,不是等于没问吗?肯定是去肖秋莎的工厂呀,坐车坐糊涂了,傻子!”
肖秋莎没有料到尼科诺斯这样问自己,怔了一下,对尼科诺斯说道:“这条公路直达比金,这里离比金还有四百多公里。”
尼科诺斯听了肖秋莎的话后,没再说什么,和孔维宇俩人依次上了车。
张晨也不明白尼科诺斯为什么要那样问肖秋莎。
张晨在心里叫着佛祖上帝。本来还以为他们这一行已经到了比金了。可他想到还有四百多公里,心里就立马凉了半截。
坐车其实更累。既然没什么事儿做,张晨干脆就把自己的所有精力,全都放在了自己的思想上。
他眨巴了好一会眼睛,才想起来,自己原来是在考虑下一步应该怎么去研究肖秋莎的那个工厂。里面究竟都藏了什么样的秘密?
想着想着,张晨居然睡着了。反而是尼克诺斯和孔维宇两个精力十足,他们叽叽喳喳地聊着什么,可张晨却一点儿都不关心了。
可能是路途越来越顺畅的关系,四百多公里,在张晨睡了一觉之后,就到了目的地了。
天也已经亮了。相差几百公里,这里的气温低了好多。张晨大略估计了一下,大概也就是二十度左右。
“不错,不错,这里适合养生。”张晨喜欢这种温度。他怕热,怕冷。不过这种地方,大部分都是冷的。张晨嘴里感叹着,听见肖秋莎低声地嘟囔了什么。
尼克诺斯嘶嘶地喊着冷,还不断地抱着双臂喊道:“好冷,好冷。这破地方,真够冷的。”
孔维宇还是像原来那样,继续拿着自己的手机咔擦咔擦地照相。张晨先是看了看周遭的环境。还好,这里挺多树的,只是看不出这是什么树。
树长得不算高。可能是因为这里太过空旷的原因。或许长在城市里,这些树就会显得比较高了吧?
不过,这些树,倒是比较直,张晨觉得这里的树也像这里的人一样,直挺挺地。真是一方水土养一方人。就连树,也是像人一样。
哦,不是。应该这么说,这里的人,长得也像是树一样。高大,笔直。唯一让人遗憾的是,这里的人的品性,却并没有像这些树一样,也一样的如此正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