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晨侧耳倾听了蒙古包外面的动静,确定刚才触动机关所发出的声响没有引起外面的人注意后。利索地跳下了洞口。
借助洞壁上的明火石,张晨点燃了立在边上的火把,火把没有熄灭。“这洞里空气是流动的,一定有出口。”张晨思忖着。
由于担心洞内有机关,张晨伸着火把,一边观察着洞壁四周与脚下地面的情况,一边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前走去。
洞壁四周每隔一段距离就设有一个耳窝,里面放着备用的明火石与火把——这想得确是周到,不愁看不到路。
张晨深一脚,浅一脚地往前不知走了多久,眼前忽地出现一个大理石三岔路口,中间一条,一左一右各一条向深处延伸着。
正在思忖走哪一条路时,右手里举着的火把的火焰飘向了左边,张晨顿时有了注意。走左边道肯定没错!
于是,张晨举着火把朝左边的暗道继续走了下去,行走间,忽然,前面出现了一个光点,一动也不动的,张晨吓坏了:有情况!
心里担忧前面会有什么意外发生,慌乱之下,张晨慌张地急急往回走,一番暴走后,张晨回到了洞口。
无师自通地认为,刚才是先左动三圈后右转三圈的,张晨出得洞来,反着做刚才的动作,立马右转三圈后再左转三圈,看着洞口啪地又合上恢复原状后,张晨才定下神来。
定下心神的张晨在想:究竟那个亮点是什么东西,由于害怕,刚才没有搞清楚就逃出来了。想到这里,张晨心里未免有点遗憾。
“里面的小伙子,快点出来!”蒙古包厚重的粗木门外传来一声熟悉的国语叫声。
张晨不由一怔:“门外是什么人?居然和我一样说着中国话。”
正在思忖间,一个年约五下开外的黄皮肤,黑眼睛的方脸大汉在早先送饭来的少女伴随下走了进来。
张晨不由把黄脸大汉仔细地端详了一会。他默不出声,等着黄脸大汉先说话。
无论是谈判也好,和陌生人交流也好,反正,最先说话的人,总是会最容易暴露自己脆弱地方的。
张晨作为一个资深的老医生,哦,不,算不上老医生,只能说,张晨作为一个经过特殊训练的资深男人,对这个道理,最了解不过了。
那个黄脸汉子,心机并没有张晨这么深。看见张晨默然地看着他,他就很热情地说道:“听说你是中国人,我呢?嘿嘿,过来当一下翻译。”
张晨很平静地点头回了个“哦”字。接下来,还是一个字都不说。
那黄脸大汉显然有点尴尬。可以看得出来,他可能是以为张晨一定会感激涕零地谢谢他的,可他居然什么都不说。黄脸大汉只好再补充说道:
“你好,我叫江南建。出生在江南,妈妈希望我能健康地成长,所以帮我叫了这个名字。”
“你好,我叫张晨。和你妈妈想的差不多。都希望我能平平安安地成长。”
江南建听到张晨这么说,忍不住哈哈地笑了起来。看得出来,这是一个性格十分开朗的男人。
旁边那个少女,也不知道江南建和张晨究竟说什么,听见他们两个哈哈地大笑,忍不住叽里咕噜地问了江南建一通。
江南建很快地就跟着叽里咕噜地说了一番话,然后转身对张晨说:“她们说,要请你到外面去呢。”
“去干什么?”
“这里要举行一个大型道场活动。在国内我们叫做什么来着?”江南建挠着自己的后脑勺,在努力地搜寻着脑海里的记忆。
张晨脱口而出帮江南建补充说:“是佛事活动吧。死人了?”
“对对对。就是这个。死人的事情倒是没有。可是,有个人想死倒是真的。”
可能是因为旁边的那个少女听不明白,所以,江南建说话的时候,也就很随意。
本来即便是在国内,“死人”这词,也很少这么直接的说出来。当然,医院除外。
要是自己的亲戚朋友死了,大家都会说,他们到南洋去了,或者说,他们是老去了,老得永远都无法再活过来了。
张晨当就久了医生,说“死”字早就已经没有了什么忌讳。可无端的,当现在面对这个陌生的国度,陌生的山村,还有这些陌生的人时,他却忽然觉得,不应该那么随便地就把“死”这个字说出来。
这是对那个即将要死去的人非常不尊敬的亵渎吧?
旁边那个少女虽然听不懂江南建和刘永说什么,可明显看得出来,江南建和张晨两个,好像还带着一丝笑意。她的脸一沉,对着江南建又是一阵叽里咕噜。
听不懂说什么,可刘永从这个少女的表情中,就可以猜到,那少女肯定是对江南建有意见了。
果然,只见江南建立马换了一副表情,点头哈腰地对着少女说了点什么。那少女又对江南建说了点什么。江南建这才转过头来,对着张晨说道:
“走吧,我们现在就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