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十嘴角狂抽,满脑袋的黑线,一咬牙,一闭眼,手伸向了东陵芷腰间,东陵芷已经没有半点力气嘶喊了,眸光空洞,只是浑身颤抖着,被割破的手腕挣扎出一圈一圈的血肉,一身雪白的肌肤沾染了触目的血色,极致的妖娆。她满身骄傲,她二十栽贞洁,一朝尽毁,只是,她不想死,也不能死,因为这世间没有因果报应,只有弱肉强食。
亵裤落地,东陵芷唇角,一抹血色渗出,她笑,讥讽地笑着。
顿时,城下又乱。
哦!天啊!这等光景,哪个男人能消受,多少双灼热的眸子,一遍一遍扫过女子酮体,血气翻滚,翻滚……
“哟,心猿意马了?血脉喷张了?热血沸腾了?”闻柒调侃完,一声河东狮吼过去,“你们这群狗崽子都不准偷看,再看老娘就阉了你们,然后绑在那小美人腿上,让你们看个够!”
顿时,五百龙虎军们,各个抬头低头看天看地看男人,他妈的再也不敢盯着女人看了,太可怕了。
闻柒佯作害羞,掩嘴笑了笑,又说:“放心放心了,不会亏待咱哥几个的,你们主子哪是那样小气的人,等打了胜仗,天下美人老娘都给你们包揽了。”
龙虎军继续抬头低头看天看地看男人,闻柒的话能靠谱,东陵芷光着身子都能爬树了好吗?
一炷香的光景,也不过一晃眼的功夫,四十万大军折损无数,空气里,血腥味浓重极了,便连风沙也似染了鲜红。
闻柒靠着城墙,半个身子席地而躺,闭目养神。
忽然,叶十一惊,一乍:“主子,你快看!”
闻柒揉了揉困顿的眼,扒着城墙往下看,惺忪的眸子顿时一瞪:“擦,神马情况?”
城下,黑烟骤起,大军列队成,密密麻麻涌向城门,一个个将士面无表情目光呆滞,唯有杀气……
是,是杀气!奔腾而来的杀气。
叶九片刻沉凝,道:“是控魂蛊。”
顿时,只见大军攀墙杀来,士气摄人。闻柒立刻惊跳而起,大喊:“快,守城。”龙虎军严守城墙,丝毫不敢懈怠,闻柒又问叶九,“那蛊是个什么玩意?如何破解?”
叶九道:“攻其意念,中蛊之人行尸走肉,杀气不散,任凭操控,南诏也称之为杀蛊,施蛊之人身死可破。”叶九看了一眼东陵芷,有些狐疑,不由猜想,“不可能是东陵芷,定是隐于大军,除了南诏皇室,普天之下能施此蛊之人只有一个,南诏国师,达落。”
达落?闻柒有些头疼了:“又是哪颗葱啊?藏哪了?非得揪出来扒光了!”
这人,扒人还扒上瘾了。
叶九嘴角似有若无地抽了一下:“南诏称其千面国师,他的真颜,未曾有人得见。”
这个国师说起来还是个人物,不仅精于用蛊,还是南诏数一数二的高手。南诏除了皇室巫女,便以国师未尊,那么个男尊女卑的国家,国师是唯一一个位高权重的男子,市井有传,十个南诏女帝里便有九个会纳国师为君后。
嘿嘿,这里面是大大的奸情!
闻柒思前想后,大有了悟:“我猜他一定长得很丑,所以才会有这么痛的领悟,连人都不敢见,成天畏首畏尾。”她一把趴在城墙上,举着小手扣在脑袋上作张望状,凝起眸子一转一溜,“哼,看我火眼晶晶!”
叶十嘴角抽抽:“主子。”也跟着看城下,满头的黑线,“达落有意潜伏,四十万人,一眼望去都是蚂蚁,你这火眼晶晶,”想了想措辞,慎重其事地说道,“火眼晶晶属下看不妥,陛下的援军顶多半刻钟便到,主子稍安勿躁,切不可冒险。”
闻柒托着脑袋,若有所思着:“是不妥啊,半刻钟兄弟们不知道还有没有命消受美人恩了。”
半刻钟,即便不会破城,只是,五百龙虎军又能剩多少呢?这个女子,护短得紧,分明那样心狠手辣的家伙,对自己人,会掏心掏肺刀山火海。
如此女子,为将者,还有何求?城下南诏军刀枪砍来,巫蛊之兵各个杀气腾腾,城墙之上血色翻滚,五百龙虎军没一个眨眼,没有谁不怕死,只是,死也值了。
叶九叶十护着闻柒后退,她若有所思着,眸子一转一转,眉头拧得很紧,嘴里喃喃不断:“怎么办?怎么怎么办呢?”忽然,眸子一定。
这模样,诡计来了。
叶九一边奋力砍杀,一边询问:“主子有何良计?”当务之急,破蛊,“主子有办法找出达落?”
闻柒神秘兮兮地笑了笑,说了四个字:“英雄救美。”
叶九叶十不解,身后闻柒已经小跑奔去,唤道:“美人儿~”
这是要耍流氓了?
“杀了我。”双目紧闭,东陵芷瑟瑟发抖,只道了一句,一身肌肤早已被风刮得通红。
不着寸缕,如此模样,闻柒都有些吞口水了,她连连摇头:“小爷怎么舍得杀了你呢。”
东陵芷骤然掀开眼眸,满目的血丝直锁闻柒,唇角血色干涸,她嗓音嘶哑得不像话,每一个字几乎用力撕扯:“闻柒,今日我不死,他日定我定叫你后悔没有对我痛下杀手。”
这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只要东陵芷活着,她想必穷极一生也要喝闻柒的血,抽闻柒的筋,吃闻柒的肉。
这个女人,自然留不得!
闻柒只是笑笑,不甚在意的模样,说道:“有骨气哦。”说完,随即眸子一眯,用手指捂住眼睛,张开指缝一双灵动的眸子溜来溜去,盯着东陵芷瞟,一副胆颤的模样,嗔怒,“哎哟,不敢看了,人家怕长针眼。”不得不说,东陵芷很有看头,有胸有屁股有……闻柒连忙作害羞状。
原本还有气无力的东陵芷顿时剑拔弩张:“你——”
闻柒接话:“你你你你你!”她一甩手,盯着东陵芷胸前,坏坏模样,“好有料啊!有没有什么独家秘方之类的,传授一下呗。”说着,魔爪往东陵芷胸前去。
东陵芷发疯一般:“闻柒,我要杀了你!我要杀了你!啊——”
闻柒好声好气的,倒像个翩翩温柔公子,哄着疯狂的东陵芷:“莫乱动了,瞧瞧,这白嫩的小手都擦破皮了,小爷心里滴血似的疼啊。”手并未落在东陵芷胸前,而是放在了东陵芷手腕上,指尖摩挲着,“乖,很快就不疼了。”
说着,闻柒缓缓解开绳索,东陵芷忽然便凝神了。
闻柒一边忙活着,一边有意无意地侃着:“哦,市井传言历任南诏国师都是作为皇室女巫的第一任贵君。”她抬眸,看着东陵芷,目光炙热,“小爷有点好奇,你和那个国师到底几腿呢?”
闻柒她,又动心思。
东陵芷眼珠凸出:“你想做什么?”
闻柒扯下城墙上的军旗,披在东陵芷身上,动作温柔极了,抬眸,眼底浅浅,笑纹荡漾:“这么个娇滴滴的美人,怎么能没有英雄相伴。”
东陵芷惊恐:“你——”
话未完,闻柒缓缓抬手,手温柔地,极其温柔地落在东陵芷肩上,轻轻一推——
“啊!”
闻柒抱着手,看着城下,五十米城围,女子坠落而下,她摩挲着下巴,目不转睛:“从这个角度看,简直波涛胸涌啊!”她奸笑,“嘿嘿——”
猝不及防,笑声骤然湮灭,随即只闻一声咒骂:“草!”
草!阴沟里翻船!城墙之上,哪里还有闻柒的身影,那缠绕东陵芷的军旗,缠住了闻柒的腰……
“主子!”
“主子!”
叶家姐妹眼红了,对着城下嘶喊。
五十米城围,若坠落……
“主子!”铁骨龙虎军,也一个个红了眼,攀着绳索顾不得随处而来的刀枪剑戟,一个个毅然而然地跳下了城池。
城下,女子癫狂的大笑,久久不息:“哈哈哈……闻柒,你去死!去死!”东陵芷的咒骂,不休不止,回荡不散。
城下,男子骤然飞起,接住了东陵芷。
达落……闻柒发誓,她若没有摔死,一定弄死这对奸夫yín妇,万般心塞汇聚成一声嚎叫:“妈蛋!”
五十米高墙,久久只有女子的声音在回荡。
耳边风狂乱地刮着,眸底是无数朝她刺来的刀剑在放大,身子坠落,闻柒闭上眼,喃着:“秦宓。”
她想,原来她这么怕死,这么怕留下一个秦宓……
“主子!”
撕心裂肺的喊叫,远了,模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