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贱哭了:“奴才,”重重一跪,“谢主隆恩。”这一锅鹿血炖牛鞭下了肚,那宝贝蛋不废,也要残了。若论无良,此人称二,谁敢称霸!
林小贱抹了几把伤心泪,一脸悲壮,转身,步步蛋疼。
忽然,茶杯一扣——
“出来。”
林小贱回头,瞅见自个主子勾了勾手指,然后蜀绣流苏动了动,一条晶莹剔透的小蛇扭着身子蹭过去。
可不就是常湘殿里的小白大人。
“燕湘荀让你来的?”
小白大人晃尾。
“刺探军情?”
小白大人摇头。
“咬我?”
小白大人摇头又晃尾。
闻柒眯了眯眸:“要听话哦,不然,”扯嘴一笑,牙齿白森森,“炖了你。”
小白大人身子一软,在闻柒裙摆上滚了三滚,又蹭了蹭,眨巴着眼珠子,撒欢似的。
瞧瞧,这欺软怕硬的主,哪还有半分平日里嚣张耍狠的样!
闻柒乐了:“看在你咬了那个色胚立了一功的份上,来,”人往榻上一躺,手脚一摊,哼哼道,“让你舔舔。”
得,还真大爷!不过一物降一物,小白大人乖得跟猫儿似的,蜷在闻柒手心,蛇信子舔得欢快。
德行!常湘王分明让来吓唬的,这让舔还就真舔上了?
“乖。”闻柒揉了揉小白大人的脑袋,好一通爱抚,“将这药送回去给你常湘殿的主子,记得嘱咐,天灵池的水冷着呢,伤寒冻骨也是病,得治!”
小白得令,小尾巴卷着锦盒就扭走了。
兜兜转转,这百灵草还是完璧归了赵,偷鸡摸狗她都干,只是无功受禄欠人情,不是她的作风。
呼——呼——呼——寒风大作,这雪,终归是落了,指甲大小,这大燕的初雪来得可真汹涌呢。
这啊,是应了谁的景。
闻柒得意地笑,酒足饭饱好生惬意,捧着一鼎从国库顺来的蓝田暖玉炉,伸了个懒腰,推开寝殿门,边走边解腰带,衣裙丢了一地,她抱着暖炉,四脚朝天一躺——
“喵~”
闻柒一个打挺,定睛一看,昏昏暗暗里,数双绿油油的眼,森森发光。
猫!是猫!闻柒一颤,抖了一身鸡皮疙瘩。
“喵~喵~喵~”
暖炉一滚,咚——砸在地上,暖玉生辉,淡淡光晕,照见黑乎乎一团——毛!
闻柒鼻子一痒:“阿嚏!”
“喵——喵——喵。”
一只,两只,三只……
“阿嚏!阿嚏!”
靠,全身都痒,闻柒打了个滚,挠了一遭,一捋袖子,全是红疹,眸间顿时蹿了火,大吼一声:“妈蛋,哪来的猫!”
“喵~”
闻柒拳打脚踢:“滚!”
“喵~喵~”一只堆着一只,张牙舞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