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胆!常湘王殿下在此,也敢造次。”
看吧,连常湘王身边的奴才都这么吊炸天,这架子摆得多高大上啊。
闻柒继续笑着,打马虎眼:“造次?哪敢哪敢,这不是英明神武的圣上给王爷赐了好些花容月貌的小美人嘛,想着这青天白日艳阳高照的,王爷自然陪着美人儿们戏耍,哪想王爷撇下美人晒着日光来了,这不,”冲着轿子里脸色不善的小霸王挤眉弄眼,她笑得狗腿,“小滴眼拙,眼拙。”
可不就是眼拙吗?没瞧见这位主子被蜜蜂蛰得不像话的脸还红着呢,这会儿,黑了。薄纱覆面?好不风情?亏得某人敢说。
燕湘荀打从看见某个无赖,脸上温度就直降,冷冰冰得紧:“几日不见,你还是如此胆大包天。”
闻柒不甚在意地笑笑,摆摆手,回话:“几日不见,您也还是如此貌美如花啊。”眸子贼亮,肆无忌惮地打量燕湘荀,从上到下都不马虎,“想是储秀宫里那些个美人伺候得好,瞧瞧,王爷这风度,这身姿,这相貌,这脸……”笑得是越发可耻无赖,继续气死人不偿命,“长得那是比花儿还美艳,难怪蜜蜂儿也迷了眼,将王爷的脸当花儿采了。”
蜜蜂,储秀宫,美人,这些字眼,可都是最近不能在小霸王跟前言说的大忌。这姑娘这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专往人小王爷伤心处捅刀子,偏生还笑得跟弥勒佛似的。
燕湘荀气结:“你——”脸色猪肝,反正遇上这无耻,他所有英明神武都好似无用武之地。
威逼,利诱,恐吓,摆谱……这些套,她都不吃。
“嘿嘿。”她干笑一声,痞气极了,自动掠过某人猪肝色的脸,截断了话,继续自顾自地接着说,“也难怪宫里传王爷不好女色呢,王爷此等美色,还有哪个女人敢对王爷行色,还不自行惭愧了去。”
听听,无耻下流没脸没皮阴人不打草稿的话,她说得头头是道,一套一套的。
抬轿子的宫人们,都不敢听,赶紧低头,装耳聋眼瞎。
果然,又捅到燕湘荀心窝子里去了,他怒不可止,恼羞成怒,咬牙切齿:“再胡言乱语一句,本王这就撕了你的嘴。”
当然,这不是恐吓,这小霸王,敢。
当然,闻柒是吃素的吗?
当然,不是!
她佯作惊恐,一脸惊慌,捂着嘴,眼眸儿说红就红:“你,你,你——”颤着手指,满目惋惜哀怨,“你好生不懂怜香惜玉呢,若要叫圣上赏赐的那这个美人们听了去,可要伤了芳心了。”
听听吧,这就是本事!神马狠话到了她这,都能四两拨千斤了去,顺道再反咬上一口,赚尽了嘴上的便宜,气死个人不偿命。这不要脸的本事,比十一有过之而无不及啊,竟能将自个比作香玉,那脸皮厚度……无人能及。
最可耻地莫过于,三言两语,又把话说到了储秀宫的美人,那是燕湘荀的硬伤。
燕湘荀磨牙,薄纱下看不见容颜,独独眸子淬火:“她们可没时间伤心,常湘殿里,等着她们伺候的人很多。”
想必,储秀宫那些美人们,都被这厮作践了,世家闺秀,伺候常湘殿的宫人去,这事也就燕湘荀敢做。
闻柒满脸的惋惜,瞅着燕湘荀酱紫的俊脸:“那些美人,我有幸远远见过几眼,都是开/苞必备之良品,王爷,你可真舍得啊,也不留着自个享用享用,就这么甩手了。”叹气,“王爷好狠的心啊。”
牙尖嘴利,莫过于此,这野猫儿,满嘴都是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