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跟你谈谈!”一个熟悉而又十分痛恨的声音在柏成功的背后响起,他不需要转身就知道是文心武来了。
文心武来见柏成功是和武进打了招呼的,他也是在得知柏成龙的死讯后,想了很久才决定来见见这个要和他不死不休的人。
“你还敢来见我!”柏成功的牙齿都已经快咬碎了,他现在没有悲痛,他只有仇恨,他只想眼前有一把刀,他要抓起这把刀,把文心武剁成八块。
“我有什么不敢来见你的!”文心武盯着柏成功的眼睛,毫无畏惧。
“你知不知道我现在恨不能生吞活剥了你,你害了我的儿子还害死了我的弟弟!”柏成功双目赤红。
“我却以为,恰恰是你害了他们,而不是我!”
“滚,我不想见你!”
“其实我也不想见你的,我担心自己压抑不住心中的怒火而动手,但是我是为了死了柏成龙和关在里面的黄毅而来。”文心武十分平静地说道。
“你说什么?”柏成功满面狐疑。
“人之初、性本善,我从来不相信黄毅天生就是一个坏孩子,更不相信柏成龙成为公安局副局长是因为他恶贯满盈。但是你作为他们的父亲、作为他们的哥哥,你想过你自己没有?”文心武走到柏成功的面前。
柏成功没有做声。
“黄毅是好是坏,你难道作为父亲就没有一个起码的评判吗?不,你有,但是因为你的虚荣心与纵容确让他一步一步走向深渊,如果一开始有了苗头,你就能够将其扼杀,哪黄毅会走到和李歪一起去糟蹋女性的犯罪道路上去吗?”
“你不仅没有将其扼杀,反而用自己的钱和柏成龙手中的权力让其一步一步堕像深渊,难道这不是你的错吗?黄毅之罪,他三分,你却要有七分。但是他在里面受教育改造,你却在外面依然不思悔改,甚至变本加厉,用钱和权力肆意践踏着法律的尊严。受审的不应该是你吗?”
“自作孽,不可活!这句话放在你的身上是多么的贴切,但是如今死的是你的弟弟,你的弟弟是谁?他曾经是林城市公安局副局长,是因为破了人口拐卖大案的英雄。他为什么会沦落到今天这个地步,是谁一步一步用潜规则和亲情将拖下水,毁了他本应该辉煌的一生,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你这位亲哥哥!”
“你教会了他玩权钱的游戏,你教会了他践踏法律,你教会了他以权谋私,最后,你还用仇恨和亲情把他推向了不归之路。他为什么自杀,想必你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在最后还在要你保重,你懂这其中的意思吗?我想他是想说他终于解脱了,但是你解脱了吗?”
文心武情绪激昂,一字一句深深地砸在柏成功的心上。
柏成功一屁股坐在了椅子上,事情不正如文心武所说吗?自己有钱了,但是儿子进去了,弟弟没有了,所谓的仇人就在自己的眼前,但是这一切自己追求的吗?
“你柏成功要和我文心武不死不休,这个事情我早已经知道,但是我本以为这只不过是一句气话,我根本就没有和任何人说,是因为我以为你柏成功能够成功,还有起码的人性,但是我高看了你,你没有一点人性可言!你不仅自己走上了一条不归路,居然还要拿上你的弟弟一起。你恨我,我能够理解,你想过没有,你这样被仇恨蒙蔽了眼睛,所做的一切到底是毁了谁?”
“毁了谁?”三个字震得柏成功浑身一震,不停地在耳边回响,他不禁捂住了自己的耳朵,“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他站起来狂吼道,然后双手插进头发里,痛苦地蹲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