搡,我是拦着还是不拦着?他们要是搂搂抱抱推推搡搡着就亲上了,我是看还是不看?
光想象一下那时候站在角落会有多尴尬我就浑身都不对劲,要是真的发生了
不。绝对不会发生这种事。我不允许。
念头一转,我问老陶:“你这有没有后门?”
老陶说:“再往里走几步,厕所旁边有一个小门和另外一条街相通……诶诶诶,你就把你姐扔在这儿了?”
我头也没回:“她知道你这儿有后门吗?”
“她都来过多少次了,当然知道。”
“那她也肯定知道我会从后门先走。”
我推开木门,映入眼帘的是一条相当幽静的小巷。小巷中空空荡荡,水泥的铅灰色深浅不一,周围高楼大厦的影子投下来,将小巷罩在阴凉的气氛里。如果不是砖石的矮墙上还睡着一只胖橘猫,我几乎要以为自己误入了什么恐怖电影的背景。
我下意识放轻了关上木门的动作,唯恐惊扰了这份安静。
奇怪的是,在这份静谧中,我反而镇定起来。
或者不如说被某种怪异的预感所捕获。
又来了,这种预感。它只在我遇见郑哲之后出现,而且也只对郑哲生效,就好像我的生命特地为这么一个不同寻常的人物开发出了一个不同寻常的功能。这怪异的心灵感应简直像个预言。
我有时候都会怀疑没准儿这世界上真的有“前世今生”,而我和郑哲只是这辈子再续前缘。不然根本说不通,一切都太巧了,无论是他出现的时机还是我们之间怪异的默契,甚至“爱”也不是这份默契里具有足够说服力的理由,只有时间,或者说就算有爱,也得加上时间,才能把两个人炼到如此境界:距离不多一分,更不少一厘。
左侧车辆鸣笛的声音将我惊醒了,我没有再想下去,直接左转出了小巷。
一辆黑色的商务车停在路口,我走过去拉开副驾驶的车门,郑哲坐在驾驶座上冲我微微一笑:“中餐?”
他说话时胜券在握的口气真是让人牙痒痒的,可能他自己也知道,在我面前通常会加一些辅助词缓和语气,但我发觉我已经很习惯他这么讲话了。
“嗯。”我说,坐进车中时竟有些回家般的雀跃。
我避开郑哲的眼神,低下头借着系安全带的动作掩饰这份雀跃带来的尴尬,再抬头的时候却发现郑哲根本就没有看我。车辆平稳地行驶着,我们没入车流,时走时停,和周围的任何车都没有什么不同。
我渐渐放松下来,随口问郑哲:“你前几天做什么去了?”
“家里出了点问题。”他轻描淡写地说,“我父母和别的亲戚都好说,主要是我弟弟,要我去一趟才能解决。”
我有些想笑:“你弟弟?是我们头一回的时候和你一起的那个?”
“对啊。”郑哲叹了口气,“小孩子叛逆期到了,一点儿也不给我省心。”
我想说家长怎么不管管,可想起来姐姐说过郑哲和他家里闹翻了,又觉得不太合适。
虽然他自己提起家里的时候完全没有情绪。
“我父母管不了的。”郑哲说,他侧了一点头看看我,露出一个有些冷酷的笑来,“我家和你家情况不一样,长辈和晚辈之间的关系不亲密,他们的教育手段更倾向于旧时的管教,而且肢体接触也很少。他们是把拥抱和亲吻作为奖励的,规定非常明确。”
我心说那还真不是一般的……有病。
怪不得郑哲自己就病病的,而且一亲热起来就死命粘人,哄都哄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