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啄木鸟笑了一声,“这家伙会爆了那帮人的头。”
他说话间已经飞快地转了个弯,车轮摩擦过路面发出刺耳的声响,与此同时,后方两辆车同时逼近,车窗摇落,黑洞洞的枪管已经对准了他们。闫桓看见前方弓着腰的男人猛然转身,他从置物箱里拿出的东西赫然是一柄黑色的短机枪,没有任何准备和犹豫,他半跪在前面的座椅上,向后方一通扫射。闫桓不得不捂住耳朵在座位上伏低了身体,看着火舌从头顶上喷射而过,他心里咬牙切齿地咒骂,死老头子,居然派这种亡命徒来保护我,更糟糕的是,自己好像还喜欢上了这个亡命徒。
后方的汽车带着黑烟翻滚出去,爆发出巨大的响声,硝烟和汽油的刺鼻气味弥漫了大半条街。
啄木鸟很是兴奋地大叫了一声:“漂亮!”他用力踩下油门,火红的跑车调转方向飞快地离开了这片混乱的街区。
闫桓惊魂未定地看着两旁飞速向后移动的建筑,大略判断出这是通往机场的路,不过路上空荡荡的,似乎再没有其他车辆。
“小少爷,拿着。”正在开车的啄木鸟从前座扔了个什么到闫桓怀里。
闫桓接过一看,是一把银色的手枪,金属的外壳十分冰冷,握在手里沉甸甸的。
“会用这个吗?”
闫桓点了点头,他的脸色忽然变得有些严肃:“前面是不是还有什么危险?”
啄木鸟苦笑了一下:“这可说不准,毕竟今天要面对的敌人是我最不想见到的那种。”
闫桓下意识地去看苍鹰,只见苍鹰正若无其事地抽烟,剩下的一只手飞快地给枪换了新的弹夹。他的眼睛隐藏在墨镜之后,看不清楚,但是能看出他的神经已经绷紧了,像是大型的猛禽竖起了脖子上的羽毛。
“千山会有哪些人跟了闫礼?”苍鹰突兀地问。
“嗯?你怎么知道,”啄木鸟不无遗憾地叹了口气,“我还准备多卖会关子。”
“每次越危险的任务,你就把自己拾得越利落,看你今天这幅样子,多半是要准备去送死了。”苍鹰咬着烟,毫不客气地讥讽,“我猜,能让你这么重视的,只有朝夕相处的那群鸟吧。”
“嘁。”啄木鸟虽然不太高兴,但也没有反驳,他顺手把落到额前的一缕头发拨到脑后,“说实话,会里有不少鸟都去替闫礼做事了,包括白鹭、鸩、信天翁等等,或许还有其他我不知道的。”
“为什么?”这声疑问是闫桓发出的,“千山会不是爸爸的吗?”
“话是没错,可是谁让闫礼是下一任的会长呢。”
闫桓骤然睁大了眼睛:“怎么会是他?”
“这是会长的决定,是我们这些鸟没有资格管的事。”啄木鸟无所谓似的耸了耸肩。
闫桓呆滞了片刻,他想起自己之前甚至都没有听说过父亲手下的这个神秘组织,而父亲竟是从一开始就是准备交给闫礼的,这个认知让他忽然涌起一股说不出的反胃。而后再一想,如果闫礼成了会长,那么前座那个男人从此以后就要在他手下替他办事了,这更是让他莫名的火大。他头一次后悔起自己没有多讨父亲的欢心,即使后来出去念书也没有选择父亲指定的科目,而是学了什么该死的建筑设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