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喜泛着凉意的目光,缓慢、带着审视意味的,一一扫过在座的每个人。
那眼神中,竟隐隐有属于太子看人的那种,傲然而淡漠的意味。
本来还有些幸灾乐祸,抱着看好戏心态的女人们,登时有了几分如坐针毡的感觉。
她们心下有各自的思量,然而对于容喜,这个原本有几分看轻的太子继妃,却都有了改观。
前头容喜身分未明,太子明令未经应允不得入箫笙殿打扰,可容喜相锦/衣/楼66/63/1/746%6较容欢本就名声不显,在她们眼里看来甚至和个孩子一样,便是太子有心相护又能如何?
然而今日杨奉仪这鲁莽的一问,容喜处变不惊,在这方面相比起容欢,倒是更令人刮目相看。
因为容喜的沉默,所有人也不得出声。
箫笙殿的氛围登时凝滞下来。
见时机差不多了,容喜重新将目光放回出声的杨奉仪上。
哪怕挺着大大的孕肚,也依然予人一股弱柳迎风的娇弱感,特别是那失了血色的容颜和像含着水似的杏眸,不知情的人瞧了,怕还以为是自己欺负了她。
这个念头闪过的瞬间,容喜也开口了。
“杨奉仪这话是什么意思?”
平稳的语气,缓慢的音调,一字一句说的清清楚楚,却没有带上任何情绪,彷佛真的只是好奇一样。
杨奉仪摸不清容喜心中想法,可她方才仔细的想了想,自己的话严格说来,也是挑不出什么毛病的。
于是,女人温婉的笑了笑。
“妾能有什么意思呢?娘娘怕是想多了吧。”
“只是妾概是妾孤陋寡闻吧。”她唇角弯弯。“杨家的嫂嫂们倒是不曾准备过镯子当小礼,所以妾一时有些惊讶了。”
“不过也是这孩子有福气,便是托身在妾的肚子里,娘娘也依然惦记着。”
杨奉仪整理好思绪后,方才一瞬间的慌乱,彷佛不过是他人眼花了。
不过,这才是身为太子宠妾,或者说曾经宠妾,在大家眼中该有的样子。
恃宠而骄。
虽然不知何故,自打杨奉仪怀了身孕后,太子对她的态度便逐渐冷淡下来,原本叫人看了眼红不已的纵容与爱宠如过眼烟云,到后头甚至被太子给禁足在偏殿中,当这消息传出来后,各人心思不同,却都不感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