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祁想了想。
后悔?可能有点。
井傅伯当年对他不错,要不是自己坑蒙拐骗的将他哄上床,井傅伯没准一辈子都不会碰男人。
严格来说,井傅伯对他很好。大学毕业,衣食无忧的生活提供着,萧祁但凡有个什么想法,井傅伯也总是满足。
“有什么好后悔的。”
“后悔也没用,”徐良的话听不出是安慰还是奚落,“他要结婚了,还是已经结婚了…我记不清了。”
萧祁愣了片刻,“男的女的?”
徐良不太确定,“女的吧,应该是女的。”
“他那年纪,早就能结婚了。但我还以为他出国这几年,准备整个男的结婚呢。”车窗外高楼林立,萧祁有一段时间没走过这条路了,“还是没种。”
“你他妈快闭嘴吧,”徐良听不下去了,“你有种,在新买的床上睡人家弟弟!”
萧祁头晕的厉害,于是靠在椅背上,手里来回翻转玩着手机,“他弟弟睡我,睡都睡了,这都几年了,你现在来数落我,没跟上大部队!”
“行了,”徐良皱眉抬高声音,不愿再继续,“还是想想借钱的事儿吧,我觉得你好好说,他会借给你,毕竟你是救急。”
萧祁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母亲的手术是个大豁口,他需要钱。
比起面子或者是所谓的尊严,现在钱对他来说更重要。
“他换电话了吗?”
“我怎么知道,”徐良将车靠边,停在临时车位上,“我都忘了他回来这事情是谁跟我说的了,之前一直没告诉你,是觉得没必要。但你妈最近的情况也不好,早点动手术对她也好。”
“知道了。”
萧祁按亮手机屏幕,从联系人中找到了当年自己存的电话井叔。
“你们当年还真有情趣,他没大你那么多,你管人家叫叔,你爸知道你给他找了个兄弟吗?”徐良似笑非笑的说。
萧祁陪上一张乐呵的面孔,“我得见得着我爸才能问他知不知道。”
键入短信,萧祁按下发送:你回国了?
片刻过后,对方回复:抱歉,您哪位?
萧祁这才反应过来,几年前和井傅伯闹掰之后,他自己换了电话:萧祁。
简短的两个字,他做好了短信石沉大海的准备。
什么事?
萧祁有些紧张,莫名的:借钱。
井傅伯回的很快,就好像‘借钱’两字与‘你好’没区别:你过来找我吧。
井叔,井傅伯,这称呼有些名堂。
萧祁那会儿才刚刚上了大学,不入流的学校。萧祁长了一张讨人喜欢的嘴,进了学校之后参与了些社团。
他第一次瞧见‘井傅伯’这三个字,是在名片上。
社长将下周要来办讲座的企业家名片交给他,这三个字便在他脑子里留下了印象。
这名字取得文气,带着点书卷味,又有些时代感。萧祁没多想,错误的估计了这位企业家的年龄。
他当真以为那会是一位年近不惑的成功人士。
谁知真到了见面那天才知道,井傅伯竟连三十都不到。
萧祁看着车窗外发愣,他有多久没想起井傅伯最初的样子了。
算算时间,他们认识也有八九年了。
真是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