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动作是抓起御寒的厚棉被死命的挡在了身体前方。
一片黑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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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迷中,一阵阵的音乐不断的响起。
这是哪儿啊?
周围传来一阵阵嘈杂的声音。“快点儿快点儿。。。。。”
我死命的扒开混浊的意识,撑开几乎冻在一起的眼睛看着前方。
前面是一堆废铁似的驾驶室,虽然我脑子不好使,但我能认出来这是另一个货车的驾驶室,一个血肉模糊的人坐在我和司机的对面。
司机呢?
我转头一看。
司机死了。
不是我的错觉。
他死了。
那个黑色的外面套着橡胶外套的方向盘,并不是特别锐利,但是它插在司机的胸里,一半在里,一半在外。猩红的血冻成一道道不是很粗的冰柱,冰柱上还在慢慢的滴着猩红。
我没有看他的脸,他伏在方向盘上,我知道那脸一定苍白闭着眼睛没有什么好看的。
我们的车旁边忙乱的转着好多人,他们在说如何将这两辆货车分开,里面的人拉出来。
我全身都被冻的万把钢针乱刺的。我挺了一下身体想说些什么,但是,我被残酷的夹在了变形的车体间。肚子以下都动弹不了。
我旁边的车门也变形了。那些人在使劲的拉着车门。
音乐声还在响起,什么东西?这么捣乱?
手机!对,是手机,在哪儿呢?
我赶快缓慢的转动找着手机,结果发现它掉在我的脚边。
我连腰都弯不了怎么捡。
但是我必须得捡。
于是我死命的挣了好几次,手指尖颤抖的夹起了那个手机,打开手机,里面顿时传出了李小宇急的要死的声音:“凌骥!凌骥!你怎么才接电话?”
我无力的攥着手机说:“我出车祸了。”
“啊!那你怎么样?怎么样?”李小宇的声音显出了从来没有的慌乱。
“我没事,就是夹在车里出不来了,他们正救我呢。”我忍着全身的不适说。
他刚“哦”了一声,我就接着说:“司机死了,方向盘插胸里了。”
“你们到哪儿了?”李小宇又有点儿急了。
我移开手机,对着旁边的人喊:“这里是哪儿啊?”
“哎!他还活着呢!”旁边有个人兴奋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