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眼睛,看得我浑身一阵舒服。
于是,我躺在长凳上,双手试探着抓杠铃的钢杆,而他站在我头部的位置上,一个手拎着钢杆专注的保护着我。我一咬牙,起,肌肉绷的紧紧的推着超重的杠铃,一下、两下、三下、坚持,再来一下。“好,不来了,不来了。”我尽量稳的抬起杠铃,在他的帮助下把它放回了原位。起来后一边揉捏着上臂一边笑着对他说:“谢谢你啊。”
他又笑了一下,算是回答。
我继续有一搭无一搭的问:“常来吗?”
他点头。
这人是不是哑巴啊?看着不像啊,因为哑巴一般都聋,难道他是后天变哑巴的?我得换个方式问,想到这里我就说:“你贵姓?”
“范。”他终于从嘴里吐出了一句珍珠一样宝贵的话,我都怀疑他那个字落地能变成金子。
“哦,我姓凌,以后咱们一起练吧,还能有个照应。”我热情的建议着。
他又露出一口晶莹的贝壳牙齿笑了笑,那种牙齿自然的白色,一下能把人吸到一个墨蓝幽深冰冷无边的海底去,他一定是那里长大的一条美人鱼,因为美人鱼都是不会说话的,就和他现在一个样子。
不知道怎么的。我总想象摸远古价值连城的瓷器那样地摸他的皮肤,因为他的皮肤是细腻的,和单色的瓷器一样,没有任何的纹理,只有细腻,只有细腻。
“凌骥,快走,有事了。”李小宇一下把我的魂魄给叫了回来,“哦”我还没来的及和小范告别,就让李小宇催命一样的催走了,临走的时候,李小宇用余光扫了扫小范,问我:“谁啊?”
“哦,刚才帮我作保护的。”我也急匆匆的回了一句。
然后的那几天就一直很忙。没再去健身房玩过。
第二次相逢,是令我大吃一惊。
那天去李小宇舅舅家,看刚从北京回来的贞贤、贞惠和舅妈,刚走到一个主要地街口上,就听见前面一阵大乱,我们抱着观望的态度不改方向的走了过去,刚到人群旁,就看见人“哗”的往旁边一散,我急忙往旁边一躲,才没被不知奔向何处的人给撞到。下意识的拍打了一下衣服,然后抬头一看,就看见人群正中一个人正挥着刀狠狠的砍杀另一群人。
我回头笑着对李小宇说:“宇哥,这小子够猛的了。”李小宇无可无不可的轻蔑的回了我一笑。刚想走,那个很猛的人一回头,脖子上的金项链沾着血色的光芒也猛地一闪,我一下就想了起来:小范!我操,他怎么这么猛?只见小范的胳膊上,前胸上,裤子上满是鲜血,手里的刀在挥舞中还甩出了一道长长地血线。我赶快和李小宇说:“是他,那天帮我推杠铃的那个人。”刚想上前帮忙,李小宇一把就把我的胳膊给拽住了:“干什么去?”
“帮帮他啊。”我毫不犹豫的回答。
“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李小宇不动声色的说。“既然他自己能惹麻烦就能平麻烦,不用你多事儿。”
我想了想,也是啊,萍水相逢,这是何必呢?于是就回了帮他的念头。李小宇一拽我,我也就跟着他继续走了。回过头的一瞬间,他豹子狩猎一样野性满是寒光的眼睛带着一道凛冽地斜刺入了我的眼睛。这个人可真是难以捉摸。
这以后,我一直对小范很客气,他也一如既往的很腼腆,李小宇也逐渐的认识了他,三个人还谈的很投机,但是一般都是我们说话,他在旁边笑着听。他是个很不喜欢人群的人,我们也都为了不让他尴尬,和他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这次又在饭店碰上了,我觉得非常得高兴,因为我很喜欢交他这样一个朋友,总之我们俩个很投缘。李小宇也很高兴,于是我们三个便快乐得坐在了一起。
“哗哗哗哗”,一个重物磨地得声音冲进了喧闹的饭店里,饭店里所有的人都停了下来有意无意地查找着声音的来源。原来是店里的伙计用细钢筋焊成的筐拖进了满满一下子带血地新鲜驴肉,红色冰冷外翻的肌肉组织上还放在一套驴的心、肝、肺,肠子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