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鬼眯起眼，他提着酒盅，白瓷的酒瓶挂在他指尖要落不落，阿鬼吐出一口气：“我不知道。”若是主人不杀背叛的恶狗，恶狗也不知道离了主人应该去向什么地方。

沈云仰头望着星空：“我也不知道去哪里诶，我想去找爹爹，看他平安就好，可是娘不喜欢我，我不想打扰他们。”

阿鬼坐着，他慢慢开口：“我隐约记得我小时候，家中开着私塾。”

沈云看向他，阿鬼不禁有些紧张，他抿一下嘴：“我大概，想要开家私塾。”

沈云惊讶地望着阿鬼：“阿鬼，你好厉害啊，开私塾要很有学问的。”

阿鬼脸悄悄红了，他别过头，所幸夜色深看不见，阿鬼掩着脸低声道：“那不开了。”

沈云察觉到自己说错话，她眨眨眼，张着嘴结结巴巴半天：“抱，抱歉，我不是这个意思，嗯，我是说，我是说。”沈云一拍手掌，突然想到个好主意，望着阿鬼兴奋道：“阿鬼，你这么厉害，你可以开家武馆啊，都是传道受业解惑，很棒啊。”

阿鬼转过头看着沈云，他看着兴奋的沈云，低声称道：“是吗。”

沈云坐直了身子，她掰着手指为阿鬼盘算，严肃的看着阿鬼：“阿鬼，你有钱吗，开武馆开销很大的。”

阿鬼点点头：“有点。”

沈云咬着嘴唇：“啊，那我们以后不要包这样的小院了，一路要节俭，攒着钱呢。”

阿鬼望向小老太婆般皱着眉盘算的沈云，他心口微烫，望着沈云低声道：“无妨，这些年在教宗有些钱款。”

沈云这才放下心来，她又有些失落：“真好，你还有自己的打算，我却不知道自己能有什么活法。”

阿鬼看着沈云，他转头看向身后，然后问道：“你要择一处安身之地，杨家兄弟或是沈林川沈敛，不然你要如何生活。”

想到他们，沈云心口一疼，“阿鬼，你觉得我该去找他们吗？”

阿鬼望着沈云：“你放不下他们，为何不回去。”

沈云咬着嘴唇：“可是，我是个祸水，我若是跟他们中的一个在一起，其他人打起来，我又要如何自处。”沈云看向阿鬼，她带着深刻的自我厌弃：“况且我这样的人，怎么配得上他们呢。”

阿鬼看着沈云，他轻笑，或许局外人就是这样，隔岸观火，总是笑人看不穿，他喝一口酒转头低声道：“那你到我的武馆来吧。”

沈云惊喜地看向阿鬼：“可以吗？”她咬着嘴唇认真看着阿鬼：“阿鬼，我很会算账的，我偷偷翻过杨家的账册，我算账很厉害的，我不会白吃白喝，我可以给你管账，为你打杂，我什么都可以做的。”

阿鬼看着这样认真的沈云，好像那个并不存在的武馆已经在眼前一样，阿鬼笑笑，他放下酒盅伸出手：“那我们击掌吧。”

沈云抿着嘴笑，她欢快地与阿鬼击掌：“若是安定下来，那我很快就可以把小乖乖接过来了。”如今她自己都身若浮萍，不知要去何方，孩子先暂养在沈林川那里她也放心。

阿鬼点点头：“我陪着你去。”

“不要不要，到时你肯定很忙，我自己去找大哥就是。”沈云连忙摆手，不想再麻烦阿鬼。

阿鬼低头咳嗽，含糊道：“有什么关系，我当你是朋友嘛。”

沈云闻言抬头双眼亮晶晶地看着阿鬼，她眉眼弯弯，认真地点头：“嗯，阿鬼你也是我遇见的所有人之中，唯一的朋友，我真的很感激你呢。”

阿鬼别过脸，他低声道：“你也是我唯一的朋友。”除了已经死掉的恶狗，你是唯一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