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一惊，她猛地站起来，“我爹呢，他怎么样了！”

“被姬救走了。”阿鬼低哑平稳的声线诉说着整个江湖都知道的事情。

沈云呆站着，她自小就知道世事无常，人若浮萍，她却怎么也想不到辜肃有朝一日会一败涂地，沈云坐下来，她仰头望着阿鬼，抖着声音：“阿鬼，现在怎么办？”

阿鬼却突然间掠起，鬼魅般贴近沈云，沈云只感觉手中一紧，阿鬼已经不见了踪影，沈云唰得站起来，她看着阿鬼飞跃出去的背影，赶紧低头看自己掌心，见掌心有一只铜哨，拇指大小，质朴无锋，沈云还未来得及细看，沈林川已经踏进屋来。

沈云心尖一紧，她捏着铜哨，抬头看着进来的沈林川。

沈林川进来见到站在床头的沈云，他止住脚步看着沈云，然后挂出笑：“怎么起来了，是来迎我吗？”

沈云心脏砰砰地跳，她紧紧捏着手中小哨，勉强扬起笑脸来：“我醒过来不见小乖乖，我心中发慌，乖乖呢？”

沈林川上前搂住沈云，他低头亲在沈云额头，盯着沈云双眼道：“我看你睡了，怕乖乖醒来吵着你，叫乳娘抱出去了。”

沈云一点点把掌心的铜哨往手臂上推：“叫乳娘把乖乖抱过来，我想见小乖乖。”

沈林川盯着沈云，他点点头，“我去叫乳娘过来。”

沈云松口气，她顺势坐到床边，显出些惊魂未定的惶恐：“你快去吧。”

沈林川看着沈云，他站了一会，然后点点头，转身往外走去，沈云见沈林川出去，她赶紧取出铜哨压到枕下，沈林川却突然转过身来，沈云吓得发慌，她一僵接着顺势往床上躺去。

沈林川站在里屋与外屋的交接出，屋外的光影在这里交汇，沈林川身后是满室光辉，身前是一室暗淡，沈林川往后退一步，窗外春光打在他脸上，明媚辉煌，沈林川勾起笑，阳光下有些悲凉的意味：“云奴，你若是有事，可是告诉我。”

沈云看着沈林川，她捂着自己胸口，终是开口道：“没事的，大哥。”

沈敛披好蓑衣，抱着怀里短剑，“多谢，往日恩怨一笔勾销。”

坐在木椅上的断腿男人抽着旱烟，他取下烟杆将烟头磕在桌沿，平淡道：“还你救命之情，以后不要再来找我，我已经是个死人，管不了你沈家那么多事。”

沈敛看着断腿男人，他扶好帽檐，不言语转头消失在雨幕里。

过了几日，阿鬼没有再出现，沈云不知道他隐在何处，也不敢随意吹那铜哨，日日提心吊胆就怕阿鬼被沈林川发现，孕中养出的莹润身子都有些消瘦了。

沈林川和沈云并排坐在桌前，沈林川端了碗羹汤，一勺勺喂给沈云，沈云喝了小半碗别过头：“不喝了，饱了。”

沈林川再喂给沈云一勺：“再喝点，人都瘦了，我瞧着心疼。”

沈云无法，勉强再喝点，只摆摆头不想再喝。

沈林川摸摸沈云小肚子，胃袋鼓鼓的，也不勉强她，对着四周的侍女点点头：“都了吧。”

侍女们上前将饭菜都拾后鱼贯出去，沈林川坐在沈云身旁，他倾身亲亲沈云：“是不是闷了，生了小乖乖也有月余了，我带你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