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瑜……”声音微弱,有着叫人不易察觉的哀求。
“你没资格叫我的名字!牧平远,从你娶了公主的那一刻开始,你还有什麽资格再叫出姜瑜这个名字?”
“在我生阿宝险些难产的时候,你在哪儿?在阿宝生了病发了高热,嘴里嚷嚷着父亲为什麽不来看他的时候,你在哪儿?当我为着家里的钱财不够生活而烦扰的时候,你在哪儿?当流民之乱时因家里没有男人,我夜夜搂着阿宝担心受怕不能成眠的时候,你又在哪儿?”
“牧平远,凭什麽……”终於,姜瑜的声音不再尖锐刺耳的像要刮破人的耳膜一般,可那似泣似诉,陡然一变的音调,却让姜怀的心不由得一紧,险些喘不过气来。
“凭什麽,你可以把所有的责任抛在脑後,还可以这般心安理得地享受这温柔乡里的荣华富贵呢?”
姜瑜话一落下,便听得有道不曾耳闻的女声,自牧平远後方响起。“你这话是什麽意思?”
下一秒,就见姜怀脸上的血色,一瞬间褪了个乾乾净净。
姜瑜随着他转头的动作,目光落向了姜怀身後的女人。
站在顾久知身边的女人。
妆容致,用倾城之色来形容,不为过。
一袭大红百蝶戏花裙穿在她身上,衬着那雪肤更显莹白如玉,她的眉眼秀丽非常,可目光无形中却有一种威慑感,那种睥睨天下的气势,展露在这麽一个绝色的人儿身上,让人非但不觉不突兀,更有种想对她俯首称臣的望。
这无疑,便是那景珠公主了。
女儿尚且如此,不难想像,那虞贵妃生的又是如何的花容月貌,也莫怪皇帝甘冒天下大不讳,也要迎她入宫,且多年爱宠,无一日间断。
姜瑜想到了阿树。
其实细看之下,两人间当真有几分姐妹的样子,可景珠一身雍容的气派,与阿树惯了的唯唯诺诺相比,容貌上的相似之处,反倒极容易被忽略了去。
也难怪顾久知没有任何怀疑了。
想到这里,姜瑜看向站在景珠身後的男人,男人阴沉着一张脸,看向她的目光复杂且带了点说不清道不明的失望。
这股失望从而何来,姜瑜知道。
其实,早在牧平远叫出她名字的时候,她就听到顾久知与景珠公主二人的脚步声了。
那些话,是姜瑜心底真实的感情流露,却是从前的姜瑜的。
但刻意在听到脚步声後,将那些话大声地,尖锐的,让姜怀无从阻止的说出口的,却是一场戏,由现在的姜瑜一手导的戏。
把他曾经尽心思,摈弃良知,不择手段也渴望得到的,一手毁掉。
那是最好的报复。
姜瑜知道,这同时也是化解掉从前的那个自己,残存於这个躯壳的意识与灵魂里那股子深深的恨意与愤意最好的办法。
虽然有过瞬间的犹豫,但是这麽好的机会,错过了就怕再也没有了。
牧平远是谁?他是榜眼是驸马,是凭着自己的手段,抛妻弃子一步一步走到如今这地位的男人,第一次的见面,惊惶使人措手不及,或许还有因着心里那仅存的一点点愧疚,让他被姜瑜这般步步紧逼,而无从反击。
但等他意识过来,自己现在拥有的权势,还有自己现在所处的环境,他将不会再给姜瑜这样让她肆无忌惮,毫无保留的将过去说出口的机会。
所以,姜瑜很快地做出了选择。
而这选择也的确达成了很好的效果,但同时也将自己放到了一个尴尬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