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

“哥哥，我长大后要当哥哥的娘子。”小女孩的声音，甜甜软软的，带着孩童独有的天真稚嫩，叫人听了，忍不住会心一笑。

“傻瓜，兄妹间是不允许成亲的。”

“啊……怎么这样……”话语里的失望，让人心疼。

站在小女孩对面年纪稍长的少年，抬起手，温柔的拍了拍小女孩的头。

姜瑜站得有些远了，无法看清两个孩子的面貌，但从他们身上的衣着扮相看来，非富即贵。

不过两人谈话的声音，倒是一字不差的清楚传进她的耳里。

“小瑜为什么想嫁给哥哥呢？”男孩低声问道。

“因为……”小女孩听了哥哥的问题，歪了歪头，似乎是在思考着原因，没有立刻回答。

“哥哥会陪我玩儿。”突然，小女孩扳起了手指来。“会给我带好吃的东西，还会保护我，不像其他的哥哥姐姐，就会欺负人。”

闻言，少年颇为诧异。“其他哥哥姐姐会欺负？”

女孩点点头，但不过片刻，又摇摇头。

少年失笑。“这是怎么回事？”

女孩有些迟疑，似乎不愿多说，但不知怎地，姜瑜却彷佛能感觉到少年身上有种不问出个究竟就不善罢干休的气势。

想来女孩也有同样感觉。

果不其然，最后，女孩妥协了。“他们没有欺负我，只是说……说我是个没娘养的孩子，只是侥幸入了夫人的眼，才成了假凤凰。”

女孩说到这里，声音染上了几分啜泣，显露出难过的情绪。“正是因为养了我，才害得夫人……害的夫人……”

芳华早逝。

想到那张温柔却苍白的面孔，女孩哽咽的说不出话来。

姜瑜感受到少年周遭一瞬间散发出的低气压，但很快便又隐了下去。“别理那些人说得混话，夫人的身体本就不好，那不是的错。”

少年的声线温润，如朗朗阳光，足以穿透所有晦暗。“真凤凰也好假凤凰也罢，是我嫡亲的妹妹，自然值得最好的。”

“最好的？”

“嗯，最好的。”少年坚定的道。“我会护一世无忧，替找到这世界上最好的夫婿，令一生完满。”

少年话一说完，姜瑜便感觉脑海中传来一阵剧烈的疼痛感。

少年与女孩的影像在自己眼前开始扭曲了起来，本就不甚清楚的画面变得更为模糊，强烈的痛意让姜瑜不由自主的抱住自己的头，蹲了下去。

骗人。

耳边回荡着女人凄厉的声音。

骗子。

都是假的。

没有一世无忧，没有这世上最好的夫婿，更没有一生完满。

“记着，家永远是最好的后盾。”

“从今以后，有我在的一日，就没人能欺负的了。”

“小瑜，相信哥哥。”

相信哥哥？

不，不能相信。

哥哥是骗子，是全天下最可恶的骗子──

脑海中有太多太多的声音混杂在一起，刺激的姜瑜眼眶泛红，泪珠凝结，摇摇欲坠。

突然，眼前的画面在一瞬间全部淡去，转眼间又恢复到那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之中。

姜瑜激动的情绪却久久不能平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愤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