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到浑身都想要颤抖的冷意。

她狠狠掐了一下自己的手，轻笑，“我觉得这个叫阿三的人有点好看。”

申屠的目光转到阿三身上，眼眸深深地看了他好久。

期间有人忍不住开口，“大哥，我们大家伙商量事儿干嘛让个女人过来？”

和音很不安，拉住申屠的手，小脸红红的，眼睛也红红的，嗫嚅着问，“申屠，我、我是不是太不懂事了，我回房间好了。”

申屠抱住她，眼刀飘向说话的人身上，颇有压力的眼神看得那人脸色发白，“自己下去领十鞭子。”

“申屠……”

看到和音怕到快要哭出来申屠摸摸她的脑袋，“乖，你先回去，我一会找你好吗？”

申屠说的一会却是让和音等到了晚上，他进来身上带了些血腥气，和音忍不住眉头一跳，心也跟着提得高高的。

他好像有些疲惫，进来就坐到沙发上伸展了双臂，闭着眼眉头却紧皱着，“小香，过来。”

和音乖乖地偎过去，整个人都蜷到他怀里，抓着他的衣领凑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申屠。”

申屠猛然睁开眼，这是第一次小香对他过分的亲近，他心里冒出来连自己都不清楚的欢喜来，可又下意识的怀疑，她这样的举动到底是有什么目的。

本来这次货被吞的事情就有些蹊跷，而且阿三今天的举动也太奇怪了些，虽然小香看上去没什么不对，但也只是看上去而已，他可没忘记她的真实身份。

对，他一开始就知道和音的身份。

和音又靠他靠的近了些，搂着他的脖子小声哭出来。

好一会申屠才伸手搂住她，拍拍她的背，她好像更瘦了，隔着衣服都能摸到骨头，说不清原因，他的心一下子就软了，他摸着她的头发，“怎么了？哭什么，嗯？”

和音小动物般地在他脖子里蹭，湿漉漉的泪水都蹭到他身上才吭吭哧哧地抬起头，小鹿般的眼睛红红的，鼻子也红红的，还在抽泣着，像个小孩似的发泄心里的害怕和不满，“申屠，我、我今天下午的时候是不是说错话了，他们都很凶地看着我，我害怕，而且我一个人都不认识，脑子里也什么都想不起来，是你救了我，可是我想要相信你又不敢……”

申屠擦擦她的眼泪，他手上有硬茧，把她细嫩的脸上都剐出几道红印来，他不解，心里也一股子怒火冒出来，“为什么不敢相信我？”

“因为、因为你看起来很凶，你身边的人也都不是好人，而且我感觉你们在做的事情也不是什么好事，这些都让我害怕……”

大概她是没接触过像他们这种人吧，生长在红旗下的小姑娘，被家里人呵护着长大，害怕是应该的，更别说现在她什么都不记得了。

申屠突然有些理解，他们本来就是两个世界的人，他是个毒贩头子，不仅贩毒还倒卖军火，手下警察的命不知道有多少，他不是个好人，可现在她唯一认识也唯一能依靠的人只有他，在这种一无所知且无助的情况下她害怕，却不得不尽力相信他。

申屠认真地看她的眼睛，大大的杏眼，这些日子大概过得不好，脸也瘦的小小的，越发显得一双眼睛更大了，里面滚了泪，雾盈盈的，哭哭啼啼像个没安全感的孩子，可怜、柔弱又无助。

他还担心什么呢，这个小姑娘尽在他手中，她唯有依附他才能生存得下去。

“别怕小香，你可以相信我，因为我不会伤害你。”申屠捧着她的脸，许下了他人生中第一个真诚的诺言，“只要你还是小香，我就永远都不会伤害你。”

小姑娘呆愣愣的眨巴着大眼，眼泪又咕嘟嘟地涌出来，“申屠，申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