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一会就润湿了半张脸;几个警员立马上前将他制服,被考住手铐的瞬间他突然往顾屿非的方向看来,充满戾气的双眼一滞,他睁大浑浊的眼睛,似是很是意外。
他像是想起了什么,表情忽然变得狰狞起来,布满鲜血的脸让他看起来如同地狱索命的恶鬼。
窗外声音嘈杂,顾屿非降下车窗本是想一探究竟,男人突如其来凶狠的表情吓的他浑身一抖。
那是一双怎样的眼睛呢,满目的怨气就像疯狗,锁定的那一秒,眼底的恶念恨不得将顾屿非拖向地狱。
恐惧从心底涌起,顾屿非莫名的觉得不安。
他正不知如何是好时,眼前的车窗突然缓缓升了起来,将那双眼睛隔绝在了窗外。
他呆愣了几秒,不由顺着按压车窗按钮的手看去,是....骆东升。
骆东升什么都没说,回手臂以后如常的目视前方。
顾屿非有些小感动,愈发的觉得他这小弟好像越来越贴心了。
随着交通警察的指挥,车流终于动了起来;眼看那辆黑色的林肯渐渐远去,男人挣扎起来,心有不甘却无法挣脱手上的桎梏。
他嘶吼着,口中呜咽就像一声声哀鸣。
警员小张暗骂了一声晦气,一大早出警,本以为能早早了事,结果半天了还在这里;原因就是这个男人的不配合,明明喝了酒还死活赖着不肯承认。
小张嗅着男人身上弥漫的臭烘烘的烟酒气,皱了皱眉;抖了抖从男人身上拽出来的钱包,拿出了里面的身份证:“赵忠祥,40岁...”
“可以啊,大白天喝酒,酒驾啊;你说你都喝酒了还不敢认啊。”
“你该庆幸你只是撞了防护栏,撞了人你可是这辈子都别想出来了。”
“说真的,配合点,回了局里咱们在说,高速这么堵着不是影响大家么。”
“赵忠祥?”一旁压制他的同事似乎是觉得耳熟,拿过了身份证看了一眼又打量了男人一眼:“这...不是5个月前刚进去了的么,这么快就放出来了?”
说着他啧啧了两声:“我说呢,怎么这么眼熟”
“当初我办的案子。”
同事是个健壮的中年男人,他拧了拧眉有些不解:“哎,赵忠祥,你出来的够...”
他的话语戛然而止,小张追问道:“楠哥,你怎么不说了?”
被唤做楠哥的男人名叫李楠,李楠若有所思,隔了一会才道:“没什么。”
小张有点郁闷,刚要开口,赵忠祥又开始反抗起来;力气大的几乎压制不住,他只得吞了话,加重了手上的力道。
李楠意味深长的看了赵忠祥一眼,突然嗤笑了一声。
5个月前局里突然被送进了一个人,起因是盗窃,且数目不小;这个案子是他负责的,但他只负责了一半,后一半转交给了另一个人。
赵忠祥偷盗原定是3-5年有期徒刑,可出来的结果却是10年;多年的经验告诉他有猫腻,但揣测归揣测,没有实锤他也不好说什么。
现在再次看到赵忠祥他是意外的,人比进去时沧桑了不少,想来是在里面吃了不少苦头。
这次他确定了,这事必定有人动了手脚。
能判10年牢狱之灾又能5个月就出来的,是个人都能察觉到不对,他能知道上层肯定也知道。
他们显然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看来背后的人来头不小。
呵~也对。
这世道,有钱都能使鬼推磨,何况人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