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将手上衣服丢到了一边,偷偷拉开条门缝,似是想要确认什么东西。
在看去时李工才发现顾屿非居然是独自一人。
李工有些懊恼,懊恼于安时的擅离职守;刚陶教授从顾少爷房间出来就将他们都遣散了,安时自告奋勇看守照料;如今看来安时怕是食言了。
顾屿非敲了会门有些手疼,他另一手捂住发红的五指放到嘴边吹了吹,然后继续,执着的有种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架势。
“大东~大东~”
大概是他动静太大,引得顾英都寻声寻来。
顾英有些不悦,向下两层均是员工宿舍,顾屿非喊了这么久迟迟不见人来,整个屋里的人像是消失了似的;他倒还不知道他的哥哥使唤个员工这么困难了。
他本从不会主动去使唤人,因为底下的人都会自发替他办了,所以顾屿非只身一人离去他并不担心,不然他请了这么多员工有何用呢。
但以现下的情况来说可能是他想多了。
怒火腾的涌起,顾英生气了。
一旁的李工见顾英表情不对,也管不了噩梦了,立刻拉开门走了出来,他低低唤道:“顾先生。”
顾英没有朝他发火。团队团队,领头羊带领得团队,他什么样,他身后的团队就是什么样,这股怒火是对陶教授的。
顾英满满低气压,李工低头一时说不出话;他是有些畏惧顾英的,说来奇怪,顾英不过刚成年;他比他大上不少,本不该这样。
他在来这里前,虽早就有听闻他手段狠辣,刚在顾氏上任就让诸多不安分因素掐灭于萌芽阶段,上下整顿的井井有条,可见手段高明了得。
可传言终究是传言,他作为吃瓜群众,只当是夸大其词;毕竟媒体这行业只要他们想,死了都能说成活的。
但真正接触才真切明白,人外有人山外有山,有些人生来就注定不凡,无关年龄。
因此,纵使天高皇帝远,他们对待顾屿非总是小心翼翼的,这并不是职位操守,而是惧怕于顾英,以及他身后庞然大物般的顾家。
李工至今还记得当初发生的事。
那是他第一次见识到他的手段。其在他们刚来不久时就给他们上了堂杀鸡儆猴的课。
宅子里刚开始做饭的其实并不是张叔,而是另一名从顾家老宅调过来的厨子,那名厨子单独管理着整个后厨;久而久之仗着后头没别人看管,偷偷倒卖起屋中的名贵食材、药材。
开头神不知鬼不觉没人知晓,次数多了尝了甜头,欲望渐长,贪念让他蒙蔽了双眼,至此一发不可拾。
又因为顾少爷的饭食是单独做的,他做了做表面功夫一时竟也无人察觉。
从此数量越来越大,到后面说是炖了冬虫夏草汤羹,整锅汤里舀来舀去只有寥寥几根残次瘦小的。
那天顾英毫无预兆前来看望顾屿非,因此发现了这事。
顾英勃然大怒,那名厨子从开始的死不承认到下跪哭喊求饶,至今都都让李工记忆犹新;40岁的大男人说跪就跪,抛弃了自尊,磕破了头都没换来顾英的心软。
后来他将他带走了,没过几日就传来了他入狱的消息,紧接着的老婆孩子全都跑了。
李工每每想起都些感慨。
欲壑难填,种了此因得了此果,也不知是该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