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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屿非道:“我们现在就去好不好?”
他赤脚就要下地,临了却见右脚纱布裹缠,他楞了会,当即把脚伸了回去。他心中暗喊糟糕,他顾着想大鱼倒是忘了这一茬了。
“啊~啊~啊~”
他有些心虚,更怕挨批;左思右想后,他开始酝酿泪意,干嚎了半天眼眶也没有思润之意,他狠了狠心,偷偷捏了一把自己的肚子,这处皮肉软绵不似捏大腿疼痛,为求逼真他加大了劲。
皮肉之痛使得他两管眼泪哗的就躺了下来,分秒之中就泪流满面;豆大的眼泪滚落脸颊,好巧不巧的滴在了罗东升的手背上,烫的他手背一颤。
顾屿非本想用苦肉计躲过一劫,哭个两声便,却不想哭着哭着眼泪有些不住了;他瞧着那条残腿突然悲从中来起来。
最后哭的累了,干脆往罗东升身上一扑,勾住他的脖子窝于他的颈侧,继续嚎。
骆东升被吓了一跳,顾屿非得眼泪那是说来就来,整的他真真是懵的很;他想要把他扒拉下来,手指刚触及到他也不知怎么的使不上劲似的,又虚虚了回来,任他搂着。
顾屿非搂的紧,呼吸轻飘飘的扑在罗东升的耳畔,宛如羽毛般一挠一挠的挠着他的心,不疼,却让他心痒难耐。
而顾屿非哪里晓得这些,他嚎了很久,久的他嗓子眼都有些疼,但就是停不下来,其中缘由可能他自己也说不清道不明。
记忆中他姓黄,名叫小豆;很小就无父无母,一段时间里靠着吃百家饭穿百家衣长大;起初村里人纯善质朴,看他可怜,家家户户给口粮吃。
他吃的不多,听话又嘴甜,久而久之大家都多多少少会照顾 些他。
他是幸运的,离了父母并没有吃什么苦,人间百态还未尝尝味道,便被大东留了,在他心里大东对于他来说是如大哥般的存在。
大东待他很好,小时候的遭遇没给他多大影响;他素来顽皮,好吃的好玩的一听便会被勾的迷了心窍;近来他听说村里来了条大鱼,大东去的频频,他好磨歹磨终于磨得他松了口,却在出发之前不知何缘故反悔了。
大鱼传的村里人尽皆知,流言越传越广,渐渐的到了他耳里就成了千奇百怪的样子;他好奇啊,未知的东西总是能诱惑人去一探究竟。
况且大东向来对他百依百顺,这次婉拒让他如鲠在喉,怎么想都不舒坦;当晚他背着大东偷偷前去,却不想大鱼还没看到就不慎摔断了腿。
断腿时他内心慌乱,茫然无措中甚是觉得害怕,动弹不得的右腿甚至让他觉得他快去了,后悔之意漫上心头,坡有种看不到明天太阳的错觉。
醒来后他仿佛忘却了那种恐惧,满心满眼竟又开始囔囔看大鱼,就像是形成了执念。
可能他忘性大,这会儿想起了,倒是不住声了。
顾屿非情绪表达直白,有什么心思都藏不住,什么情绪都摆在脸上;骆东升被搂的受不了了,这搂抱搂的他血压都快升高了,骆东升轻掰着他的手臂连连道:“你不想看鱼了吗??”
他顺着顾屿非的话企图让他转移注意力。
顾屿非哭够了,心中情绪也发泄完了,他一听立马撒开了手;他的情绪来的快去的也快,又开始心心念念大鱼了。
罗东升见着这话有效,但他还没松口气又有些发愁了。
他不知道顾屿非所说的大鱼是什么,大鱼?多大的鱼算大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