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工跟陈圆是一个学校毕业的,年龄相同、专业相同,唯一不同的就是一个白胖一个黑瘦。
李工个挺高,是个爱笑的。
这会儿一见着他瞬间露出了一口堪比黑人牙膏广告里的大白牙。
晨光中,那口白牙有些晃眼,骆东升眯着眼睛,站在原地等他走近。
“你今天倒是格外的早啊。”
李工走近如常打了声招呼,也开始热身起来。
骆东升:........
骆东升心里有苦难言,他笑了笑没说话。
李工也是随口一聊,见他不答也就没在问,毕竟谁还没能有点隐私呢。
骆东升想起还躺在他床上的顾屿非就没由来的烦躁。他跟李工打了声招呼,沿着围墙闷声跑起了起来。
空气中一时只剩下一声沉过一声的呼吸声。
时间过去了很久,等他停止时天已大亮,而李工早就走了。
晨练他一向是随心所欲,说要锻炼也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比不得骆东升的准时打卡。
骆东升看了看手腕上的表,用袖子蹭去脸上的汗水,向屋内走去。
宅子里的人们陆陆续续都起了,张叔正在厅里的长桌一端,舀着香气扑鼻的肉粥;桌上色泽诱人的油条、包子摞在大碗里像是两座小山。
长桌上已经落座了不少人。骆东升惦记顾屿非独自一人,便一一道完早安上了楼。
他刚上了3楼,就觉得空气中像是弥漫着一股无形的销烟。
顾屿非坐着轮椅在走廊的末端,此刻他面朝这处,神色满是紧张,看着李工如临大敌。
而李工却是不知所云的,他住骆东升隔壁,吃完早饭上楼见着顾少爷自然是要问好的。
哪想到他话都还没说出口,顾屿非就满面惊容、神色慌张。
......顾屿非就这么看着他,不言不语,他一时也不晓得说什么,如此便一直僵持着。
骆东升往前走了两步,脚步声响起的那刻顾屿非视线一移,一眼看到了楼梯口的骆东升。
他定定的望着他,放在腿上的手指倏得捏紧了身上的衣料,他睁大双眸,苍白手背上的青筋都无声的爆起。
顾屿非垂眸,听着脚步声由轻到重;眼睛里是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踌躇不安。
骆东升在他身前站定,轻柔的抬起了他的脸。
他们两两相望,骆东升什么都没问;他伸出手指抚平了顾屿非蹙起的眉。
骆东升什么都没说,就像是在等着他自己回答。
顾屿非仰着脸被迫看着他,想撇头,目光却在触及到他的眼睛时再也无法转移。
那双澄澈的眸子里有一个倒影,那是一个情绪焦躁不安、眼神闪躲、六神无主的小人;小人缩着脖子,看起来丧气的很。
尽管不想承认,但顾屿非知道,那是他。
骆东升的眼睛宛如一面镜子,照的他显露无遗。
顾屿非呆呆的看着他良久,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