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向兰子健,用力的竖起了中指:“诶我告诉你啊!你把我当女儿,把姚萍当孙子这事,他知道吗?”
“有吗?”兰子健假装无辜的瞪大了眼睛,奇怪的左顾右盼了一会,不可思议道:“我吗?”
“哼!”没去搭理开玩笑的兰子健,千秋雪小心的用热毛巾抹去浅之脸上的已经冻住了的眼泪,心疼的抚过那张就连昏睡都显得脆弱的脸蛋,轻轻的叹道:“这孩子真可怜,浑身上下只穿了一件衣服在雪地里,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
“走开……”浅之苍白的嘴唇颤了颤,梦中呓语似得低声喊到。
千秋雪并没有听清他说了什么,本打算靠近些,能够听得更清楚,却没想到昏睡中的少年突然举起了不知藏在哪里的利器,狠狠的刺向了千秋雪的肩膀。
浅之疲弱的身体并没有让他成功伤到目标,千秋雪身上的防弹背心和厚厚的棉衣替她挡下了那支汤勺的攻击。而这一下击中的感觉,也让浅之缓缓的睁开了紧闭的双眼,疑惑紧张的打量起了周围的一切。
他刚才恍惚间觉得,自己似乎朝着一个摸自己脸的人打了一拳。如果这不是梦的话,那自己肯定要遭殃了!那些人,就连自己睡着之后也要求不能做出任何反抗,否则就说明调教的还不够火候。
难道自己……又要被折磨了吗?
映入眼帘的,首先是与会所不同的柔和色调。不是会所壁灯那种暧昧得不清不楚的颜色,而是暖洋洋的,像是火焰一样的亮光。
在会所的时候,浅之就很喜欢这种颜色。因为这代表着那些男人会拿出烟来抽,除了有时自己有可能会被烟头烧烫。但更多时候,这是自己为数不多的,可以喘息的时间。
而且,听他们说,自己是个很贵重的货色,不能随便在身上留下伤疤。
怪不得……在同伴的身上,经常能看见自己脚底那样的圆形伤痕。
随后,惊讶与紧迫的关切声音才从耳边传来。不同于男人的粗野,这是女性的声音。
奇怪,会所里,好像没有什么女性会出现在自己的房间吧?
用力的撑起自己的上半身,浅之看见了穿着军装的千秋雪正嘀嘀咕咕的搓着自己被戳红的肩膀,也看见了同样身穿军装的兰子健,还有他身边露出观察表情的彭茹芸。
虽然不是警服,但,浅之记得,这些穿着绿色衣服的叔叔和姐姐,一样会救自己。
尽管如此,出于对陌生环境的畏惧,浅之还是努力的将自己缩成了小小的一团。哪怕身上带着暖意的被子与毛毯掉落在地,他也不敢伸手去捡。
调教师曾经说过,主人没有开口的情况下,绝对不能擅自妄为。
他的习惯,还保持在身处会所的那样,丝毫没有自己已经逃出的觉悟。
毕竟,八年的折磨,在他心底留下的印记不可能用短短的十几分钟来消除。
千秋雪揉了揉已经没有感觉的肩膀,一转头就看见了那像是幼鸟一样怯生生的眼神,还有因为没有盖上被子而发抖的身体。当即发出一声习惯性的怪叫,大步冲到浅之的身边,强硬地把暖和的被子紧紧裹在了浅之身上。
面对被自己叫声吓得簌簌发抖的浅之,千秋雪也有些苦恼的抿了抿唇,不过也很快的调整好了脸上的表情,像是一位知心姐姐那样,甜甜的笑道:“你还好吗?我叫千秋雪,你可以叫我千姐姐。请问你的名字是?”
被人以礼相待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浅之的脑海里,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的低声道:“报告主人,小奴名叫浅之,请主人随意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