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慰?
殷锒戈命酒店客房送来两瓶红酒,酒送来后他便坐在落地窗旁的玻璃桌前一声不吭,一杯接着一杯的喝着,沉遂的目光空茫的望着遥遥夜景,尽显落寞的身躯如被掏空了五脏六腑。
如果时间可以回到十一年前,他一定会毫不犹豫的冲出去可是
回不去了。
他这辈子再没机会说出那声对不起。
殷锒戈感觉眼下温热,抬手摸了摸脸庞才发现自己不知什么时候流泪了,温热的液体一滴滴的落在腿上,无声无息,却有尖锐的疼痛如影随形。
温洋
温洋
混乱的神经线缠成令人窒息的一团,像要冲破脑壳爆发,殷锒戈牙关紧咬,呲牙凶狠的抓着头发,像要将那一撮头发生生扯下一般,此时一股剧痛从胸腔内传来,像要掏挠出一个血淋淋的洞口释放。
殷锒戈低吼一声,猛的掀翻了旁边的玻璃桌。
红色的酒液洒满一地,在幽暗的光线如人鲜热的血迹,恍惚间,殷锒戈感觉自己好像看到了十一年前的场景,当他失魂落魄的从地窖里爬出时,地面上就有一摊血水,大片大片的红色,那仿佛是温洋全身的血液大脑就像要爆炸一般,殷锒戈根本无法冷静,他抡起身旁的软皮椅,朝着前方的落地窗砸去。
轰一声,钢化玻璃只被砸出一条细缝。
殷锒戈如头狂暴的野狼,他抓起翻到在地的椅子在套房内疯狂的摧毁着一切摆设。
花瓶、致的盆景、墙壁上唯美的油画框,以及沙发前的桌子统统被被砸损,甚至是墙壁上五十五寸的液晶电视都被他砸出了满屏雪花殷锒戈的怒吼以及物品破碎的嘈杂声吓坏了浴室内的温洋,温洋十分钟前就洗完了澡,但一直站在浴室里不敢出去,几次扒着门又颤抖的松开,最后就蹲在浴室内的墙角一动不动,想哭又不敢的哭的盯着浴室内瓷白色的墙壁,心理默默祈祷着外面的那个男人耍完酒疯就把自己给忘了。
轰隆一声,推开式的浴室双层玻璃门被殷锒戈给砸碎了,碎片哗啦啦的撒了一地。
墙角的温洋几乎瞬间就吓坐在了地上,他望着眼前单手抓着张皮椅,气息絮乱,呼吸粗沉,眼底尽是红血丝的殷锒戈,嘴唇抖了半天也没吐出一个字。
殷锒戈盯着墙角的温洋,胸膛起伏汹涌,“你他他妈洗完了还不滚出来!”
温洋颤颤巍巍的从墙角站起,闻到殷锒戈身上更浓重的酒味时支支吾吾的低声问,“你你是不是喝喝醉了”
“出来!”殷锒戈厉声道,“要我把你揪出来是吗?”
温洋身体一震,避开脚边的玻璃片快速出了浴室,跑向了雕花木屏那边的大床。
殷锒戈松开了手中已变形快散架了的椅子,转身摇摇晃晃的走向床,中途捡起地上一只还未完全流光了的红酒瓶,直接仰头喝了起来。
到床边,殷锒戈仰头喝尽了瓶中全部酒液。
酒瓶掉落在了脚边,而殷锒戈高大的身躯则咚的一声倒在了大床上。
“温洋温洋”
如沙漠中濒临死亡的行客在黄沙中匍匐前行,殷锒戈趴在床上,一点点的爬着身体向温洋靠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