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这一笑让闫思设心中直发毛:“闫总督放心,朕不是前来追责的,朕只是听说了你找到了梨雨堂随你去齐王府,可有此事?”
“有有有,确有此事,陛下明鉴,”闫思设点头如捣蒜,“可老臣也是担心齐王……做出什么大逆不道之事啊。”
盛衡这下笑容更深了:“那湖广除了这梨雨堂,可还有其他这样的组织?”
“这……这……这老臣也只是知道其中几个,梨雨堂只是名气最大,也是做事最稳的。”
“哦,这样啊,”盛衡重重抬起头,又轻轻点了一下,“那依你看,他们和齐王会有瓜葛吗?”
闫思设终于明白过来,原来盛衡的目标是清缴湖广的这些杀手组织,而他梨雨堂正是盛衡的首个目标:“陛下有何吩咐,老臣定当鞍前马后。”
盛衡保持着笑容:“朕就是想知道梨雨堂究竟是不是与朝廷为敌。”
“老臣明白,陛下要老臣如何做?”
“不用闫总督如何,你要是没回来,那不就证实了梨雨堂确实有二心。”
闫思设脸上的表情僵住了,他双手疯狂颤抖着,一脸要哭出来的表情,“陛下……老臣上有老下有小啊……”
盛衡看着闫思设的反应,哈哈一笑:“闫总督多虑了,朕只是开个玩笑。你可是大梁的肱骨之臣,朕如何能让你身处险境。”
说着盛衡站了起来,拍了拍闫思设的肩,又是哈哈一笑。
第17章第17章
送走白昕,回到梨雨堂之后,任清的身上看不出一点变化,很多人好奇白昕去了哪里,但是任清对此闭口不谈,如同他对自己那两年的去向一样。
但楚北渚知道他内心的挣扎,因为任清像疯了一样不眠不休地整理情报,制定计划,梨雨堂每个任务计划的细节他都要自己核实,只有在累极的时候才会停下来小憩。
而楚北渚也变得更加沉默寡言,甚至拒绝和除了任清以外的任何人交流,但众人早已习惯他独来独往的性格,因此也没多加怀疑。
但楚北渚自己能感受到风雨欲来。
他进宫刺杀盛衡,在最后关头又逃出宫,但朝廷对此却毫无反应,既没有要大举清缴梨雨堂,更没有大肆捉拿他。而楚北渚自然不会单纯到认为事情已经过去,这些都像悬在他头上的剑一样,让他坐立难安。
梨雨堂内的其他人均不知道他前去刺杀盛衡,这是李戴心隐瞒的结果。每当楚北渚在校场或是膳堂见到他们时,总有一种将一切和盘托出的冲动,想着要么大家一起去死吧,他自己已经快被这份压力逼疯了。
等楚北渚两处伤口彻底愈合结痂,和闫思设约定的日子也到了。
又是和朝廷相关。梨雨堂从坚决远离朝堂,到现在连续和朝廷扯上瓜葛,每个人的内心多少都有些慌张。
任清千叮咛万嘱咐楚北渚说话做事谨慎再谨慎,前走三后走四,而楚北渚不敢确定自己可以一边高度紧张注意着危险,一边又让自己说话做事毫无破绽,所以他索性严实地蒙面戴头巾,示意自己将作为暗卫全程护卫,不适合露面。
闫思设年届五十做到一省总督,不是没有手段的,但是无论他有什么样的能耐,都藏在他的老好人外表下。他常年挂着一副笑嘻嘻的表情,见人先露八颗牙,笑得一脸坦荡,毫无城府。
现在,总督府后院已经清场,只有梨雨堂派来的五名护卫和总督制内亲卫在场,这张老好人的脸上终于没有了笑意,他哭丧着一张脸,一个接一个拉着梨雨堂护卫的手哭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