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锋颔首,“不娶,”顿了顿,补上一句,“从始至终,只有你。”
蒋凌心中微颤,某人讲起情话来,比起那些风流之人,也不逞多让嘛。
他在陈锋唇上亲了一口,眸光发亮,“你还记得之前皇上的承诺吧?说要给我奖励的。”
“嗯,你想要什么?”陈锋见他这像是捡到钱的模样,不禁笑了起来。
“现在不告诉你,等你伤好了,带我进宫去见皇上怎么样?当时候你就知道了。”
“好。”陈锋知道蒋凌在重要时候还是挺靠谱的,所以并不担心他会对皇上提出可能会惹怒皇上的要求。
陈锋的伤势好得差不多的时候,他带着蒋凌进宫去了,他不知道蒋凌要请求皇上满足他什么愿望,但能想到的无非是财富或地位之类的,可他万万没想到,蒋凌说的居然是婚姻自主。
他这才发现,蒋凌比他想象的还要认真。
皇上没有明确拒绝,但蒋凌还是耷拉着脑袋出了宫,回到训练营中,继续训练。下午训练的时候,一道圣旨突降营地,蒋凌在所有新兵羡慕的目光中,谢了恩。
皇上封他为子爵,食俸禄,看起来前程似锦。可他并没有别人想象中那么开心。
一直到了日沉西山的时候,营外有消息传来,说是皇上召见了祁安伯夫妇,两人出宫后便对蒋凌和沈瑜的婚事讳莫如深,蒋凌听到消息的时候还在炊营啃着馒头,闻言馒头差点掉到地上。
他迅速吃完了晚饭,就跑去找陈锋了。
两人腻歪了一会儿,陈锋顾及他的身体,说是等过年休假出营再做快活的事情,将他哄回去了。
蒋凌一边刻苦训练,一边数着日子,等着过年。
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
边关急报,狄国强势攻袭,虽然皇上还没下旨,可谁都知道,定国公、威远侯肯定要奔赴战场。
蒋凌没想到离别来得这么快,他以前在卧云楼听那些伤怀的小曲,心中没什么波澜,可现在,即便只是听着谷中呼啸而过的寒风,他都觉得揪疼得紧。
急步走向陈锋的营帐,守卫的士兵看到他也没阻拦,直接让他进去了。
陈锋正在整理行装,随时听候皇上诏令。听到身后熟悉的脚步声,他转过身来,就见到蒋凌被寒风刮红的鼻头,还有红红的眼眶。
见他这样可怜巴巴,似乎是被人抛弃了的模样,陈锋心中柔软,上前几步拥抱住他,将他脑袋按在肩膀上,道:“我可能要走了。”
蒋凌吸了吸鼻子,将脸埋在他衣服里,闷声道:“我知道,所以我来送送你,我怕明天没法送你。”
陈锋这几年一直了无牵挂,有仗打就打,没仗打就优哉游哉,从没像现在这样舍不得,尤其是听着蒋凌这话,他心里就更觉歉疚。
似乎是想到什么,他从脖子上取下一枚质地不算上乘的玉观音,在蒋凌反应过来之前,就挂在了他的脖子上,道:“这是我从出生就一直带着的,是用来送给媳妇儿的。”
蒋凌本来想取下来,结果听这话,就迅速将玉观音塞进衣襟内,道:“那我就不客气地下了。”
陈锋捧着他的脸,在他光洁的额头上亲了一下,“我会保护好自己,你也要保护好自己。”
蒋凌:“……”这人怎么将他要说的话都说了?
“知道了,等我出营,要是仗还没打完,我就去找你。”蒋凌认真道。
陈锋没回答他,而是扣住他的后脑勺,给了他一记缠绵深吻。
意料之中,翌日早朝,皇上就下令,定国公前往潼山关,威远侯去往蔚海关御敌。
训练营中只剩下了刑楷和丁然两个教头,后来,刑楷也被调至边关,就只剩下了丁然一人。
可即便是一人,丁然也能镇得住全营新兵,毕竟武力值在那,谁也撼动不了。
蒋凌每天除了训练还是训练,甚至晚上的时候还加强练习,后来被丁然发现,丁然惜其天赋与努力,经常进行指点,蒋凌的功夫突飞猛进,到了天嘉元年二月,他终于在丁然的手中过了二十招,成为第一个从训练营里出来的人。
出营当晚,祁安伯府的人一起给他庆祝,蒋凌喝了一点小酒,回到屋中,写了一封信,睡了一觉,于黎明时分,悄悄离开京城。
蔚海关,有人在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