仆从早已习惯了,便安心在外等待。
戴婧随掌柜的进了里屋,里头确实有不少上乘的绸缎,入手丝滑,她却无心关注。
这时候,一只圆滚滚的橘猫出现在她面前,嘴里还叼着一封信,正仰着脑袋看她。
戴婧心中一动,连忙弯腰将信拿到手中,迅速拆开,看着看着,眼泪就止不住地流下,脸上既是高兴又是悲伤。
萧居瑁见着,心里也不好受,若非自己这个皇帝当得不好,蔡立也不敢这般肆无忌惮,戴家也不会落入这般境地。
他给戴婧的信是戴荣亲笔所写,戴荣的笔迹戴婧自然可以认得出来,小弟几年都毫无音讯,戴婧本以为他遭遇不测,未料上天垂怜,小弟还活着,并且还托人偷偷给她递了书信,她一时间既高兴又悲切。
掌柜的忽然开口喊问:“夫人,您可有瞧得上的?”
戴婧回过神来,立刻用帕子拭了眼泪,回道:“掌柜的,我再看看,你这里花色太多,我都挑不出来了。”说着还带上了娇软的笑声。
萧居瑁叹气,戴荣之前说戴婧被蔡立强了之后几欲自尽,如今却练成了这般变脸的功夫,恐怕这几年是用尽了心思才在蔡府混出了点人样。
掌柜的又点上一根蜡烛,戴婧立即明白,将袖中的两张字条以及书信放在火焰上燃尽了。
外面的那些仆从表面上是服侍她的,可实际上不过是蔡立派来监视她的,虽然她现在在府中还算有些地位,可蔡立坏事做得太多,谁也不信。那些不听话的妾室只能被拘在府里,半步不能踏出,她能在外头走动不过是这几年苦心经营得来的罢了。
“掌柜的,就这两匹吧,差人送到蔡府。”戴婧说着望向萧居瑁,悄声问掌柜,“这是你的猫?”
掌柜的笑了笑,不说是也不说不是。
“夫人,您再仔细看看这布可有折损?”掌柜的问着凑近她,“夫人可想见到令弟?”
戴婧心里自然是想,可她不知道来者何意,便道:“你们是谁?需要我做什么?”
“那端看夫人舍不舍得眼前的荣华富贵了。”
戴婧眉目凛然,“有何舍不得?”她心思通透,大概猜出来些许,若真是如她所想,那她岂不是可以报了家仇?
“好,夫人若是能寻到他的罪证,自然会有机会亲人团聚。”
戴婧蹙眉,“他素来谨慎,不会留下什么罪证,即便是留了,也会有人替他抹掉。”
“那,蔡府后院中,像您这般的女子多是不多?”他问的是恨透蔡立的女子,因为不乏有些人贪图富贵,忘了之前的屈辱。
戴婧攥紧手帕,咬着牙,“很多。”每次有无辜的姑娘进了府,她都恨不得杀了蔡立后快。
“那就看夫人是否会利用机会了。”
戴婧微愣,“什么意思?”
“若是有足以令天下人为之唾骂的罪证上达天听,你们便有机会脱离苦海了。”
“我明白了。”戴婧整了整仪容,继而挂上明艳的笑容,“看好了,就这两匹。”
“好咧,夫人您慢走,稍候就差人送去府上。”掌柜的将她送出了店铺。
屋内,萧居瑁慢悠悠踱到一张帘子后面,见镡时观正凝神思索,便跳上他的腿,伸爪拍拍他,朕都进来了,你还发什么呆?
镡时观将他抱住,“后宅的女子能做的很少,不过也并非无用,只要明面上吸引蔡立他们的注意力,逼迫他们不得不有所动作,我们就能查到更多东西。”
萧居瑁点点头,可是那些无辜的女子会不会受到牵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