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内走了出来,元宝正走在他前边。
元宝啥时候进宫的?真是奇怪。
他上前去迎接镡时观,“王爷,马车已经备好,您要不……”声音在看到萧凡的时候戛然而止,这是怎么回事?王爷怎么带着一个孩子出宫了?
镡时观还没回应,萧居瑁就跳上马车,钻进了车厢,落到镡时观的座位上,趴伏着闭目养神。
萧凡好奇地跑到马车面前,“这是什么?这又是什么?”他压根就没见过,看到新奇的东西难兴奋,虽说在宫里憋屈生活了这么多年,已经懂得察言观色,但他毕竟年幼,有些孩子心性很是正常。
更何况,他能感觉得出来,镡时观对他没有恶意。
萧凡经过镡时观点头同意,便开心地爬上马车,坐到萧居瑁身边,谁知道刘卫却一把掀了帘子,伸手将他拽了出来,“你坐外面,里面是给王爷坐的。”
萧凡闻言,只好不舍地看了一眼萧居瑁,坐在刘卫身边。
镡时观入了车内,将猫陛下抱起来放到腿上,凑到他面前,“元宝生气了?皇上留我商议了一些事情,所以才迟了些。”
萧居瑁换了个姿势,朕才没有生气,朕是一国之君,怎能轻易置气?
镡时观笑着将他抱起来,丝毫没有被赋闲的失意,低沉好听的声音响在猫陛下耳边,“元宝好聪明。”
朕当然聪
镡时观!谁允许你亲朕鼻子了!
男人身上的冷香灌入萧居瑁鼻中,萧居瑁一爪子就拍上了他的俊脸,觉得一下还不够,又继续拍了好几下,不过一直注意着没伸出指甲。
镡时观任由他拍打,眸中的温柔仿佛能将萧居瑁溺毙。
全天下能肆无忌惮打他脸的也只有猫陛下一人了。
他握住萧居瑁白色的小爪子,戳了戳肉垫,“疼不疼?不疼的话继续?”
萧居瑁被他的厚脸皮惊呆了,索性眼不见为净,跳下他的腿,寻了靠窗的位置窝着。
夜幕降临,街道上行人稀少,稍显冷清,因此一点儿动静都能引人注意,更何况大喊大叫。
萧居瑁在马车上听得一清二楚,他立刻起身爬到车窗边上,朝外看去,镡时观伸手扶住他的身体,以防因为车身摇晃不慎掉落。
“王爷,是林府的人。”刘卫的声音穿过车帘。
今日林府被皇上下令抄家,犯事者俱送入天牢,其余人等离开京城,官兵如今正在林府执行皇帝的旨令,但并非所有人都会谨遵圣旨。
林府除了林墨这一支,还有林墨的兄弟子侄,如今林墨倒台,太后选择吃斋念佛就是为了保全林家人的性命。林府一日之间,树倒猢狲散。
有人只愿意共荣华,不愿一同经受苦难,哭着求着官兵,说是要面见圣上,为自己辩解。
萧居瑁心道,朕的面岂是那么好见的?
不过,在一群面色惊怕、涕泪横流之人中间,林静姝就显得鹤立鸡群。
她一身素色衣裙,站在那里,仰首看着正被拆下来的林府匾额,袖子里的手攥得死紧。身边的碧竹背着细软,默默擦着眼泪。
萧居瑁一瞬不瞬地瞧着。